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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光源,好看看周围环境。然而光线太过黯淡,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床前垂著的纱帐,再远就一点也看不见了。“嗒”,一块湿手巾落到枕头上,任晖侧过脸碰碰,虽然给捂得暖热了,但依稀还有些凉意,看来看护的人刚走不久。他重又闭上瞪得有些酸涩的眼,暗自运功,却发现经脉就跟给一整个营的骑兵轮流踩过一遍似的,四肢百骸无一不痛,真气更是几乎无法凝聚,只在丹田处盘旋了一会儿便散了。“c!”他暗骂一句,百无聊赖地动著手指,这也是他唯一能活动的地方了。有必要吗?连胳膊也绑。任晖倒想问问那个没脑子的大夫,他就没想过会发生这种人有三急还叫天不应的情况吗?

  是憋死呢,还是尿床?正当任晖认真地思考这一问题的时候,“吱呀”一声,有人推门进来。听得脚步声,任晖嘴角泛起一丝笑容,正待叫他,来人却已经一个箭步迈到床边,一撩帐子道:“你醒了?”语声显然惊喜万状。任晖却不答他,抢著道:“人有三急,别的待会再说。”

  来人自然是沈约,他见任晖醒了,忙点上烛火,又从床後拖出尿壶,掀开锦被,非常顺手地去扒任晖裤子。“别!”任晖难得惊慌,“我又不是残废,干什麽呢你?”沈约白了他一眼,笑骂:“你当你第一天晕呢,装什麽小娘们。”说著促狭一笑,“那时候你扒我衣服可痛快得很啊。”t

  任晖也笑了,轻斥道:“没见过你这麽会记仇的。”他估量著这几天也是被沈约伺候的,再矜持好像有点多余,也就放松了下来,由著沈约摆弄,只是面上却依旧忍不住一阵暗红。沈约替他整理干净,重新给他盖好被子,又拿起他枕上毛巾,端起桌上黄铜面盆,喜孜孜地道:“等下,我去给你找点东西来吃。”任晖点头应了,沈约轻手轻脚地转身走了出去,刚出门又探了个脑袋回来,笑道:“别乱动!”

  沈约再回来时唬惊了任晖一跳,只见他左手一只冒著热气的面盆,右臂弯里抱了只锅,手里还抓了个托盘,上面搁著药盅和碗筷。“你当养猪呢?我哪吃的了那麽多。”任晖笑道。沈约也不理他,笑嘻嘻地把东西搁到桌上,拧了面巾给他擦了把脸,又解开任晖手上布带,把他扶著坐起来,塞了几个枕头到他背後,把药盅递给他,随即扯了个绣墩坐到床边,“赶紧喝,喝完吃饭。”

  药汁温烫,刚好入口,任晖三两口喝干了,将盅子递还沈约,笑道:“我有种不孝子开窍了的错觉。”沈约瞪他一眼,“当小弟就很便宜你了,少给自己长辈分。”说著接过药盅,又从锅里盛了碗青菜稀粥,拿调羹舀了,又吹了一吹。任晖皱眉道:“我自己能吃。”沈约把调羹伸到任晖嘴边,没好气地骂道:“这刚出锅的好吧?猪皮都能烫起泡,一会儿你褪层皮可别怪我。”任晖听他说得有理,只得不情不愿地咽下去。沈约见他吞咽时明显有痛楚之色,心头一股暗火就往上直窜,低低哼了一声,“被那种小人暗算,真是白痴一个。”虽是稀粥,到底不是水,任晖有些困难地咽下去,感觉x口十七八g骨头一起痛了起来,不禁哀叫道:“那个天杀的王八蛋到底打断了我几g骨头?”

  “不算右腿膝盖,十一g。”沈约扯出一个假笑,“全都断得很彻底,肺肝脾脏戳得一塌糊涂,你能留下一条小命真该庆幸。”任晖mmx口,神色黯淡了几分,“他死了?”

  “死得不能再死。”沈约冷笑道:“他也该庆幸才是。”说起霍山沈约便咬牙切齿,简直恨不能将尸体抓回来还个魂搁在牙齿中间再往碎里来回磨三遍。任晖沈默半晌,“霍山为人端严,本不是这样的??”“够了”,沈约冷冷打断他,“你要表现下高尚的同情心和愧疚感,不好意思,晚了,少爷已经把那杂碎的尸体斩了八块丢进大理寺,下一步就准备挖他祖宗十八代的坟!”他越说越来气,又是一勺粥塞进任晖嘴里,接著骂道:“任晖,我警告你,你要敢替那王八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