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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话接,没的自找麻烦,只是反问道:“彦升也没来。”

  “是从没来过。”沈约纠正他,顿了顿,又幽幽叹道,“他那人多会自责,你还不知道吗?”

  锺聿宁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嘴角露出一丝浅笑。

  “若不是你做男人都嫌太胖,我真会把你当成个女人。”

  沈约一本正经地道:“本少爷的心,原本比女人还细的。”

  “听说沈叔今晚请任家几位赴宴?”锺聿宁难得想起来找话茬。

  沈约一脸头痛,“我现在才知道,男人不仅心思比女人细,嘴巴也比女人长的。”

  “海路不想见彦升我明白”,锺聿宁皱眉,“虽然没什麽道理就是,但你又怎麽了?”

  沈约轻轻叹了一口气──也许并不如想象中那样轻,但锺聿宁没有听见。

  “宴无好宴,我又何必送上门去呢?”

  应国与维茨战事再起,今日这顿,不仅是向任家释放善意,更是给任晖饯行。至於与任蔻的婚事,他倒并不担心,一来他不日即将赴河运衙门上任,二来任氏兄妹情深,任蔻与父母又都不亲,决不愿在兄长不在时出嫁,战事一起,婚事必然拖得遥遥无期。

  他只是不想听两家人惺惺作态地回顾往昔而已。任家诸位的涵养沈约深有体会,不过他可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一个犯贱问起任三叔的伤势之类不该提的事。

  锺聿宁望著沈约y郁的脸上神情变幻,淡淡道:“我屋顶快破了。”

  “啊?”沈约大惑不解,他今天没喝多少,头脑却已经开始有些昏昏沈沈,眼前人的脸也是涣散了又清晰,清晰了再涣散。

  锺聿宁啪地撂下书,“酒气熏鼻怨气冲天,说话都大舌头了,你还可以再丢人一点。”他j习律令,平素严於律己,最看不惯沈约放浪形骸。沈约也不生气,只沈默地收拾打碎的弹子,又去取了笤帚簸箕扫干净。锺聿宁眉头越皱越紧,他不喜欢这种感觉,无力c手、帮不上忙,放朋友一人独自伤怀。

  “你去吧,找个能放纵的地方。” 便是他想陪沈约喝酒,沈约也不会让他逞这个强。

  何况他真的……不会喝酒。

  锺聿宁苦笑,他平生最不拿手的,一是喝酒,二是说话。

  要他安慰沈约,还不如再找个刺客来比较快。

  沈约笑笑,“吃了饭再走,总不能让伯母白辛苦。”

  锺聿宁微微失神。没想到,沈约笑起来的时候,那对肿眼泡竟还蛮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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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锺聿宁家出来,沈约便到了怡情阁。晴弓离去後,现在的花魁唤作雁卿。依沈约看来,林士明取名的冷笑话功力又有j进,什麽雁卿,豔情还差不多。

  吐光了晚上饭菜,在床上厮混了半个时辰,又坐在床头消耗了一壶老酒,沈约翻身下床开始穿衣。

  “这麽晚了,还要回去?”雁卿媚眼如丝,娇声软语,“知否马滑霜浓,应是少人行。”

  沈约正在扣内衫的扣子,险些没笑出声来,“六月天的马滑霜浓?雁卿姑娘,想做花魁还是回去再念几年书──要不然闭上嘴也是上策。”

  雁卿凤眼微眯,眼底现出一丝恼恨,半晌又幽幽道:“别的男人跟我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