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部分
p; 期四,他把乌苏娜带来的蜜饯分给了卫兵们,穿上了他觉得太紧的g净衣服和漆皮

  鞋。到了星期五,他们仍然没有枪毙他。

  问题在于,军事当局不敢执行判决。全镇的愤怒情绪使他们想到,处决奥雷连

  诺上校,不仅在马孔多,而且在整个沼泽地带,都会引起严重的政治后果。因此,

  他们就向省城请示。星期六晚上,还没接到回答的时候,罗克·卡尼瑟洛上尉和其

  他几名军官一起前往卡塔林诺游艺场。在所有的娘儿们中,只有一个被他吓怕了的

  同意把他领进她的房间。“她们都不愿意跟就要死的人睡觉,”她解释说。“谁也

  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可是周围的人都说,枪决奥雷连诺上校的军官和行刑队所有

  的士兵,或早或迟准会接二连三地遭到暗杀,即使他们躲到天涯海角。”罗克·卡

  尼瑟洛上尉向其他的军官提到了这一点,他们又报告了上级。星期r,军事当局一

  点没有破坏马孔多紧张的宁静空气,虽然谁也没有向谁公开谈到什么,但是全镇的

  人已经知道,军官们不想承担责任,准备利用一切借口避免参加行刑。星期一,邮

  局送来了书面命令:判决必须在二十四小时之内执行。晚上,军官们把七张写上自

  己名字的纸片扔在一顶军帽里抽彩,罗克。 卡尼瑟洛倒霉的运气使他中了彩。“命

  运是无法逃避的,”上尉深感苦恼说。“我生为婊子的儿子,死也为婊子的儿子。

  ”早晨五时,也用抓阄儿的办法,他挑选了一队士兵,让他们排列在院子里,用例

  行的话叫醒了判处死刑的人。

  “走吧,奥雷连诺,”他说。“时刻到啦。”

  “哦!原来如此,”上校回答。“我梦见我的脓疮溃烂啦。”

  自从知道奥雷连诺要遭枪决,雷贝卡每天都是清晨三点起床。卧室里一片漆黑

  ,霍·阿卡蒂奥的鼾声把床铺震得直颤,她却坐在床上,透过微开的窗子观察墓地

  的墙壁。她坚持不懈地暗暗等了一个星期,就象过去等待皮埃特罗·克列斯比的信

  函一样。“他们不会在这儿枪毙他的,”霍·阿卡蒂奥向她说。为了不让别人知道

  谁开的枪,他们会利用深夜在兵营里处决他,并且埋在那儿。”雷贝卡继续等待。

  “那帮无耻的坏蛋准会在这儿枪毙他,”她回答。她很相信这一点,甚至想把房门

  稍微打开一些,以便向死刑犯挥手告别。“他们不会只让六名胆怯的士兵押着他走

  过街道的,”霍·阿卡蒂奥坚持说道。“因为他们知道老百姓什么都g得出来。”

  雷贝卡对丈夫所说的道理听而不闻,继续守在窗口。

  “你会看见这帮坏蛋多么可耻,”她说。

  星期二早晨五点钟,霍·阿卡蒂奥喝完咖啡,放出狗去的时候,雷贝卡突然

  关上窗子,抓住床头,免得跌倒。“他们带他来啦,”她叹息一声。“他多神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