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部分
  子隔离了。

  过了几个星期,维希塔香的恐惧过去之后,霍·阿·布恩蒂亚夜间突然发现自

  己在床上翻来复去合不上眼。乌苏娜也没睡着,问他是怎么回事,他回答说:“我

  又在想普鲁登希奥啦。”他俩一分钟也没睡着,可是早上起来却是精神饱满的,立

  即忘了恶劣的夜晚。吃早饭时,奥雷连诺惊异地说,他虽在试验室星呆了整整一夜

  ,可是感到自己精神挺好,……他是在试验室里给一枚胸针镀金,打算把它当做生

  r礼物送给乌苏娜。然而,谁也没有重视这些怪事,直到两天以后,大家仍在床上

  合不了眼,才知道自己已经五十多个小时没有睡觉了。

  “孩子们也没睡着。这种疫病既然进了这座房子,谁也逃避不了啦,”印第安

  女人仍用宿命论的口吻说。

  的确,全家的人都息了失眠症,乌苏娜曾从母亲那儿得到一些草药知识,就用

  乌头熬成汤剂,给全家的人喝了,可是大家仍然不能成眠,而且白天站着也做梦。

  处在这种半睡半醒的古怪状态中,他们不仅看到自己梦中的形象,而且看到别人梦

  中的形象。仿佛整座房子都挤满了客人。雷贝卡坐在厨房犄角里的摇椅上,梦见一

  个很象她的人,这人穿着白s亚麻布衣服,衬衫领子上有一颗金s钮扣,献给她一

  柬玫瑰花。他的身边站着一个双手细嫩的女人,她拿出一朵玫瑰花来,佩戴在雷贝

  卡的头发上,乌苏娜明白,这男人和女人是姑娘的父母,可是不管怎样竭力辨认,

  也不认识他们,终于相信以前是从来没有见过他们的。同时,由于注意不够(这是

  霍·阿·布恩蒂亚不能原谅自己的),家里制作的糖动物照旧拿到镇上去卖。大人

  和孩子都快活地吮着有味的绿s公j、漂亮的粉红s小鱼、最甜的黄s马儿。这些

  糖动物似乎也是患了失眠症的。星期一天亮以后,全城的人已经不睡觉了。起初,

  谁也不担心。许多的人甚至高兴,……因为当时马孔多百业待兴,时间不够。人们那

  么勤奋地工作,在短时间内就把一切都做完了,现在早晨三点就双臂j叉地坐着,

  计算自鸣钟的华尔兹舞曲有多少段曲调。想睡的人……井非由于疲乏,而是渴望做梦

  ……采取各种办法把自己弄得精疲力尽,他们聚在一起,不住地絮絮叨叨,一连几小

  时把同样的奇闻说了又说,大讲特讲白s阉j的故事。一直把故事搞得复杂到了极

  点。这是一种没完没了的玩耍……讲故事的人问其余的人,他们想不想听白s阉j的

  故事,如果他们回答他“是的”,他就说他要求回答的不是“是的”,而是要求回

  答:他们想不想听白s阉j的故事;如果他们回答说“不”,他就说他要求回答的

  不是“不”,而是要求回答:他们想不想听白s阉j的故事;如果大家沉默不语,

  他就说他要求的不是沉默不语,而是要求回答:他们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