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部分
提供了方便,我根本没按照苟连生提供的雅间号码去找,就透过水箱里游动的鱼和飘曳的水草看到了那些兴高采烈的鬼魅魍魉。我赶紧躲在不透明的门后面,学习方子洲的拿手好戏,进行偷窥。

  “王董事长和孟总本也要来,可又突然说一块儿有些事儿,都不来了。不过,他们都把祝王行长一路顺风的吉祥话儿留下了!”说话的是高大年。

  史笑法嬉皮笑脸道:“董事长不来,咱们兄弟几个咋整都行,更舒弹!”

  耿德英依然面部线条刚而硬、依然充满着男人的特殊魅力,他露出一口整齐而短粗的白牙,笑道:“昨天,我演了一出智斗美女的好戏!要不要我说说,也算给王行长饯行?”

  王学兵又发福了,脖子也显得更加短粗:“侃吧!明儿和美国佬逗闷子,就听不到这国产荤段子了!”

  我想,这一定是摩托车公司为王学兵赴美就任而举行的欢送晚宴!

  耿德英很文雅、很气派地开口了:“您过去那个小美女想利用我,给市委、市府送方子洲那份材料!当时,我也挺没辙。我如果拦着,肯定不好;我如果不管,恐怕您王行长就没法儿走得这么安心、潇洒了。于是,我就来了一个将计就计!”

  丑男人高大年怪叫道:“你是个文化人,也是文明人,总不至于挖咱王行长的后院嫱妃吧!”

  王学兵故作姿态:“哪里哪里,耿主任不寒碜,魅力十足,哪个女孩不待见!”

  耿德英淡淡一笑:“我怎么能那么不讲原则?怎么能那么不讲究方式、方法?”

  我听了耿德英的话,牙根直痛,真不知道应该哭,还是应该笑,这样一个人,在这样的环境下,还没忘了装他妈孙子!还没忘了把自己包装得冠冕堂皇!

  “我有意不让他到市委去,直接把她带到了我的办公室,并告诉她,我的隔壁就是谢市长的办公室。”

  瓦刀脸史笑法惊异地c嘴:“那小婊子如果真把材料塞进去,咱们咋办!”

  高大年见史笑法称我为小婊子,怕惹王学兵不高兴,赶忙纠正:“你丫就是粗,动不动就是‘小婊子’!叫‘美人儿’多好听!”

  “嗨,咱们谁跟谁呀!”王学兵似乎不愿意冒犯这些黑社会分子,在此情此景之下,也很会自我解嘲,于是,他借着酒劲儿,不俗不雅地改装了几句歌词,哼唱道:“好一朵醉人的茉莉花,闻了一次放不下,用文动武难奈何她,去吧!去吧!”见粗人高大年和史笑法一副嬉皮笑脸、不以为然的德行,王学兵停了唱,索性直截了当道:“我跟她早没关系了!”说着,又一声叹息,“有些人就是执迷不悟!给脸不要脸!你们随便怎么叫!之所以表面上看,我对柳韵还挺好,甚至还拿个把歪诗e…mail给她,不就是怕她变成一只疯狗,抓一丁点儿我的把柄,到处乱咬嘛!”

  耿德英很会做秀,也装起了斯文,学着王学兵的德行,意味深长地吟诵道:“人生苦求生死恋,无奈只有分飞燕呐!”

  高大年和史笑法都诧异起来,没想到本是军人出身的耿德英在关键时刻也能酸文假醋一把。王学兵不甘心被耿德英拔了份儿,更不甘心辱没了他“金融界红色诗人”头衔,立刻做感慨状,为耿德英的诗叙了个下半句:“花前月下轻如云,锅碗瓢盆重似山!”

  耿德英会心地笑了,调侃王学兵道:“我再加一个横批:分?难!和?亦难!”

  此时的高大年和史笑法凸现了流氓无产者的本色,对王、耿二人的一唱一和,除了“他妈的”、“c”之外,根本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