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部分
神,它就会过来;生人(或者它认为可疑之人)就是拿r来诱惑,也是枉然。我发现它真的像方子洲说得那样通情达理、聪明睿智,因为我最担心的它的大小便问题,并没有成为问题。

  第二天,一大早,它就用前爪轻挠屋门。我以为它不习惯和我同居一室,又要重新回到方子洲说的它最适合的自由自在的野外生活的环境中去了。我只得给它开了门。于是,它便兴高采烈,飞一样地跑了。但是,没一会儿,我的房门又发出了轻微的声响,它真的又回来了。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它一早一晚主动地跑出去,是找一些诡秘的地方作卫生间,以它的方式方便去了。

  方子洲生前曾经还说过,它没名字。我想直接叫它“方子洲”,但是,又感觉这样叫,以狗思人的动机太明显。如果方子洲活着的话,他一定会为此笑我没才情,太憋脚,且有贬低他的嫌疑。

  我又默默地落泪了。人死了,终究不会再复生。我叫它一千遍“方子洲”、“方子洲”,它也终究只是一条曾经和方子洲有过某种关系的狗!

  等我的心情重新平复的时候,我终于有了思想的火花。我给它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叫:“方义”!寓意它是一只姓“方”的侠义的犬。当然,这名字当中,寄托了我无限的遐思、无限的苦痛、无限的追忆,还有无限的惆怅。

  在清水洼新的经济适用房小区,我终于找到了方子洲的影子――那个何大爷。由于喜迁新居的原故,他的衣着比过去讲究了,人也比过去精神了。几缕稀疏的白发竟然被他梳理得整整齐齐的。

  他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问:“方子洲是不是到您的宿舍住了?我跟他说好的,我的房子让给你们,您的宿舍我去住!他可倒好,从薇洲回来,一出门就没个影儿了!”

  何大爷的唠叨勾起了我心中的痛,我不想把方子洲遇害的事儿告诉他。因为,我明白何大爷与方子洲共处了多年,感情有如父子,但是,他们毕竟没有血缘关系,我不希望让他额外体验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痛。于是,我强忍住酸楚与泪水,撒谎道:“没错。他的确在我那儿。我的宿舍挺好的,是个一居室,比你的房子小不了多少。所以,你就听我的,以后,咱们就不必再换房了!”

  何大爷并不理解我的苦衷,听我这样说,不高兴起来:“娶了媳妇忘了娘!这么瞧着,这儿子嘛,亲的后的一个德行!”

  我继续撒谎:“方子洲不是不来看你!他¨¨¨出国去了!”

  何大爷不愧是一个朴实而敦厚的老人,他听了我的话,没半点怀疑,异常高兴地说:“子洲出国了!谁带他遛达出去的?”

  我只好把谎言进行到底:“他在京兴大学找了一份工作,这是派他进修的。”谎话说到这儿,我眼中的泪水终于无法控制,扑簌簌地流淌下来。

  “不对呀!我咋听子洲的意思,他以后就要到安全部门干了!”

  何大爷的话让我一惊,莫非自打方子洲在薇洲与那个不知名的干警相遇之后,他的行动就已经纳入了安全部门的行动计划?也许他真的从此完全了从民兵到国家工作人员的转变?但是,这些都未免来得太晚了!

  为了不使何大爷悲伤,我只得顺坡下驴地继续撒谎:“反正,以后他就稳定了,有人给工资,也不用一天到晚到处瞎跑了!”

  何大爷的确是老眼昏花、智力受阻了,我异样的表情,我无声的泪水,竟没引起他的注意。他颤颤崴崴地给我倒了一杯茶,不停地唠叨着:“这样好!这样我就踏实了!一天到晚跟这个斗、跟那个打的,事儿是好事儿,老百姓得利了,可自己个儿呢,总不是个常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