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部分
��赤l着全身,依然是熟视无睹、旁若无人地高昂着头,依然是呲着牙,面带着那不变的永恒而凝固一般的笑容。

  她从对面横穿过马路,径直向这边走来,根本不向两边看,根本不管两边那疾驶而来的汽车。然而,就在这时,惨烈的一幕突然在我的眼前发生了:一辆黑色的奔驰车,也像这何大妈一样,旁若无人地飞驰而来,瞬间,钢铁与血r发生了碰撞,随着一声令人揪心裂肺的惨叫之后,那奔驰车一刻没停地开走了,而何大妈却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那满地的血是无法分清贵贱的,和正常人一样的鲜红、一样的惨不忍睹。

  周围的人们惊呆了。方子洲和我也都惊得大张了嘴,连眼珠也已经忘记了转动。最先冲向那片血泊的是在公园里拉架的那个老人。老人先脱下了自己的外衣,裹在了何大妈赤l的身体上,而后,他扶起了她的头。

  “谁来帮帮我,把他送到医院,晚了可就没救了!”老人焦急而乞盼地说。他扶起何大妈的上身,眼睛扫视着围观的人群。“我是个医生,来个人,帮我把她送医院吧!她也是个人呐!”

  我所预料之中的事儿果然发生了,方子洲终于撇下了我,二话没说,就冲了上去。他是不可能放弃这个机会的!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他没蹲下去照看何大妈,而是奔向人群外的一辆出租车,没和我说一句话就钻进出租车,向着奔驰车逃逸的方向呼啸而去了。我看清楚了,这次方子洲拦的,不是小夏利,而是每公里一块八的桑塔纳!现在,他倒忘记了剩钱!

  此时的我,简直不知道如何是好,我知道方子洲干吗去了,他一定是要代这疯癫的何大妈讨回公道的!我承认他是一个好人,而且是一个大大的好人。但是,我的心里却翻滚着无奈的失落,这种失落的情感向运河的浊水一样,难以抑制地冲击着我刚刚真切感觉到的对他那份爱,而后,把潮白河水一样清澈而真切的爱又一点点的蚕食了。

  一个人作一件好事并不难,因为,他不一定付出很多,难的是他要一辈子都做好事,这就需要他付出许多,甚至有时要付出生命。我愿意陪这样一个好人付出我人生的许多,甚至生命吗?

  缓缓的潮白之水与有些浑浊的运河之流,在望江亭前狭路相逢,两水相遇扭滚到一块儿,形成许多大大小小的旋涡,变成不清不浊的洪流,水打在岸边的石头上,“轰”的一声响,溅起一尺多高的水花。看着水流,想着方子洲不顾一切的样子,我现在突然感觉,别说嫁给这样一个男人,就是真的爱上这样一个男人,对我自己来说,简直都说不清是人生的幸事,还是人生的悲哀。

  独自回来的路上,我在报摊上买了一份《京兴晚报》,里面居然有一篇方子洲写于东北天海的文章:《京兴学府出窃贼,袁博导竟然剽窃他人论文九万言》!文章中,方子洲以非常翔实的证据揭露了京兴大学一袁姓博士生导师剽窃他人论文,充填自己经济著作的事实。想想刚刚弃我而去的他,再读读眼前他的大作,我不自觉地摇起了头:方子洲呀方子洲,我是应该爱你,还是应该怨你?我是应该支持你,还是应该尽早的离开你呢?你的揭黑麻烦还没完,怎么就又去到大学里搞什么学术打假了呢?而且,一上来就炮轰京兴市最高学府的知名教授!你不是又要面对一场轩然大波吗?!看来,玩酷是要付出代价的!

  拉存款也是硬道理

  合作银行的吴副行长为了照顾我这名新入行的员工,经骆行长同意,把二楼原本黑dd的一间员工休息室腾了出来,给我作了单身宿舍,当然,同住的还有一个自称能拉来存款的新的女临时工。

  在离不离开方子洲那间小平房的问题上,我考虑了许多次。看着方子洲凝视我的忧郁的圆眼睛,我的确不忍心这样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