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部分
  “做噩梦?对吗?”一个泰国警察说了一句憋脚的英语。

  王学兵不置可否地点了头。

  但是,我确认刚才发生的绝对不是梦,而是真真实实的事儿,因为,我看到摆放电话的床头柜上现在正放着一个信封,那信封上除了歪歪扭扭的泰文,还分明写着三个大字:“史笑法”!而且,我清清楚楚地记得在我出门之前,这个床头柜上绝对是什么东西也没有的!

  另一个泰国警察见我望着床头柜上的信封发呆,用同样憋脚的英语警惕地问我:“这是来人留下的吗?”

  不等我回答,王学兵先开了腔:“不,不!这是我自个儿的。”见泰国警察摆出一副不太相信的样子,他赶紧补充一句,“会议上的一丁点儿研究材料,也不是钱,我俩不怕丢!”

  可泰国警察刚一转身,还没出门,他就一步上来,把信封装进自己的衣兜里了,那速度快得用迅雷不及掩耳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

  荒诞的账外经营

  如果有尺子可以衡量男女之间的感情,那么,我认为爱情的尺子,就是双方以相互给予为乐,身心相印;而喜欢的尺子,则是男女相互欣赏,若即若离。用这把尺子衡量我与王学兵的关系,从我这边来说,我既不爱他,也不喜欢他。从泰国回来以后,我虽然找各种各样的借口做小j躲老鹰的努力,以躲避他的s扰,但还是万般无奈地上了几次他的床。王学兵讨好我的方式像他博士后的学历一样高水平,也别出心裁。他为了满足我事业上的成就感,经常让我参加爱农银行京兴市分行的高级会议。而且我竟然有机会进入了市委大院,参加了由市委谢副书记亲自主持的京兴市金融改革研讨会!只是没想到,这次会却让我触到了一张巨大钱网的可怕一角。

  本是九点半开始的会,我八点半就孤零零地一个人站在市委大院的大门口了。门内的武警战士见我傻乎乎地站在大门口的树下,像一只木鸟,不远不近的就是不动,也都握紧了手中的钢枪,木了眼睛,警惕地一眼不偏地盯视着我。不一会儿,一个武警战士托着枪,直对我阔步而来。先给我敬了个礼,而后客气地轰我走开。我则把木鸟坚持作到底,坚持不动。正当我和武警战士正僵持不下的时候,像焦旱的土地上飘来一场及时雨,一个面部线条刚硬、很有一点男人味儿的中年男子走过来,露出一口整齐而短粗的白牙,微笑着解了我的围。他问我:“您是参加市委金融研讨会的吧?”

  他的膛音很重,不知道是天来样儿还是他有意而为之,他的声音很动听,充满了磁性,尤其是对女人来说。

  我点了头。

  膛音男人友善地笑了:“会议室在西门,这边怎么过去?!”见我有几分尴尬,他倒很会为我派遣,“您是新来的吧!一开始工作就能和谢副书记对坐着研讨国家大事!真棒!”

  膛音男人的话像强心剂一样奏效,立刻使我没了尴尬,乃至重新找回了自信甚至是研究生的优越感,我问:“你也是开会的?”

  膛音男人的脸上全是谦虚,他一笑:“我那儿有这资格!我是市政府的,市委市府合属办公,所以也在这个院子凑合着。算是大院里的后勤服务人员吧。”他把手一摆,带着我向西门走去。

  此时的王学兵把车停在西门边,正急得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左顾右盼地找我。京兴市即便是在九十年代的末期,使用手机的国人还不多,我一个新毕业的研究生自然没有这种像征着财富和地位的东西,因此,王学兵正准备打发银行里随来的崔科长,开车到单身宿舍里找我呢!

  崔科长有一张窝瓜脸,个子不高,瘦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