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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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年,跟钟小阳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了。他在储蓄所给孩子立了个户口。他拿存折,我拿储蓄卡。每月发工资后,他用存折把孩子的生活费存进去,我再用储蓄卡把钱取出来。这样一来,连每月一次的例行见面也免了。该见不见,不该见倒见了。父亲不在了,他也无所顾忌了。我跟他的缘分,虽然早就尽了,可看到他跟别的女人牵手,心里还是接受不了。我找了块大石头,坐下来后,心还怦怦乱跳,脑子里挥之不去的还是刚才的画面。

  不知坐了多久,听见身后有人喊我。我顺着话音的方向转头看过去,见是谢行长他们,忙站起身来。

  谢行长问我:“小陆,真是你呀?”

  见我没回话,他又说:“我们从南边下来的,一路上还说呢,怎么遇不到小陆呀。原来你在这里,是上去下来了,还是就没上去?”

  我小声地答道:“我没上去。”

  他好像看出什么来了,说:“你脸色不太好,没事吧?”

  我下意识地把头扭过去,说:“没事。”

  他对我说:“没事就好,赶紧跟我们回去吧。”说完,他领着大伙往回走。我跟在他们后面。

  午饭后,我们坐城里来的大客车回城了。沿途有人就近下车,没下车的都被拉回到行里。我最后一个走出大客车。下车后,我既没回办公室也没回家,拎着个旅行包,在楼前广场漫无目的地蹓跶。走到广场的尽头,我又顺路拐上路边的人行道。刚走出100多米,就见一辆墨绿色的小轿车在我前面的路边上停下来。当靠近它时,我下意识地转头看了一眼。透过没玻璃的右前窗,我看见开车的正是谢行长。

  见我瞅他,他对我喊道:“小陆,上来吧,我带你一段。”

  “不用,谢行长。”

  “别啰唆了,快上车吧,这里不能停车。”

  这时,从后面传来汽车喇叭声。我只好遵从地拉开车门,上了他的车。

  “你去哪里?”他问。

  “去工学院我姐家。”

  “到工学院附近,你告我怎么走。”

  “唉。”我应了一声。

  车徐徐地驶上宽阔的马路。我这一侧的车窗玻璃也慢慢地升上来。

  沉默了一会儿后,他说:“你好像有心事,能跟我说说吗?”

  见我不吱声,他又问:“我记得你过去不是这样的。今天是怎么了,受什么刺激了?”

  听他这么问,我眼泪都快要掉出来了,但我马上意识到他毕竟是我的领导,不能让他觉得我这么脆弱,忙把头扭向车窗一侧,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谁都会有不顺心的事,要学会倾诉。说出来,心里就会好受些。”说完,他从纸盒里抽出两张面巾纸,递给我。我接过后,擦了擦眼睛,还是没说话。

  他又说道:“我并不是要打听你的隐私,但也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下山见到你时,你脸色煞白,像丢了魂似的。回城的路上,大家有说有笑,你却绷着个脸,一言不发。”

  看来他一直在注意我。我真想把这几年来一切的一切全都说出来,可就是开不了这口。

  他问我:“前面有家茶馆,时间还早,我们进去坐坐,好吗?”

  我犹豫了一下后,还是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