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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左忱起身把烟踩灭,闭了闭眼说:“记者还在外头,咱厕所上得够久了。”

  “……”

  陈礼空咽了一下。

  左忱看她想说什么,手插回风衣口袋里,等她。

  静了静,陈礼忽然伸手揽住左忱的肩,亲吻她的眼皮,干燥的吐息中满是烟草味。

  她侧身紧搂左忱,咬牙说:“小忱儿,对不起,我让你摊上事儿了。”

  左忱反手抱住她,眼前划过公证人手里的牛皮袋。

  拍拍陈礼的背,她轻笑了一声:“不是你的事儿。说到头,谁能想到这个。”她越过陈礼的肩,目光落在手中泛黄的病历上。

  “我刚才其实也在考虑,想了很多,觉得最了不起可能是什么绝症,得花很多钱,或者不到十几岁就得死的那种。谁他妈能想到是……双性人……。”

  双性。

  陈礼的胳膊紧了紧。

  厕所外嘈杂声大了点,有人推门进来,高跟鞋敲在地砖上。左忱吸口气,又拍了拍陈礼。

  “走吧。”

  两人都清楚,现在根本没法处理这个突发问题。

  陈礼放开她,理理衣服,两人走出厕所,正碰上试探着进来的女记者。

  整理好表情,陈礼微笑着说:“不好意思,刚才我这儿有点儿私人的突发情况,耽误大家了吧。”

  女记者忙说没有。她告诉陈礼,燕云已经把文件都签了,公证处的人马上要走,有几份交接文件要给左忱,他们也差不多取材结束了,来看看情况。

  几人边说边走回病房,进门后,左忱看见燕云,她好像刚哭过,跟干警一块,两人站在角落。

  公证处的人迎上来把手续文件转交给她,寒暄了几句就走了。等左忱送走了人,再回过头,发觉燕云也悄无声息地被带走了。

  左忱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跟她说。

  几个记者围上来,就刚才陈礼的失态问了几个问题,都被她很好地抹挲过去。正式取材本身就已经结束了,又陆陆续续拍了几段,没出二十分钟记者都散了,燕国庆也不知道跑哪去了,病房瞬间空下来。

  左忱靠着门框环视了一圈,等陈礼送了人回来,她叫住她:“陈礼。”

  陈礼点头。

  左忱说:“燕国庆的包还在床底下。”

  陈礼停了下,明白了她的意思,声音低下去。

  “看见了,他跑不了。”

  陈礼鼻子高,脸上法令纹很深,她有点远视,有扬下巴眯着眼看人的习惯,所幸经常笑,但板起脸时,五官就不怎么平易近人了。

  她和左忱站在一块,眯眼望向苏粒,目光里是成年人对待怪异弱者的,不加掩饰的打量。

  她同情每个女孩,但这并不代表她同情一切长得像女孩的人,或者“东西”。

  看了片刻,陈礼忽然说:“我出去一下。”

  左忱点点头。

  她掏手机带上门,门开门关,嘈杂一瞬,又静下来。

  左忱走进来倚墙站着。

  病房中的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