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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别人反而为着这张油盐不进的冷脸去巴结他。有首歌怎么唱来着,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然而徐嵩沅知道,谁去找他过节才真是倒大霉。图南向来以别人的不痛快来痛快。

  他一边恶狠狠地数落着,一边想,他现在在哪儿?

  徐嵩沅心头怄了一口气,在电视机里春晚的欢声笑语中讪讪地回到客厅。

  他认识图南的时候才十二岁,不负众望考上了省内教学质量都排得上名号的二中,离家近,不用住宿,有直升的高中部,还是爹妈的母校。他骑着车穿着二中洁白的校服放学回家,风吹起刚剪的头都是一副天之骄子的典范。二中校门口对面是三中,是无数二中孩子家长吓唬人“考不上二中就去三中”用的杀手锏。与富丽堂皇的二中相比,简直就是一个风雨飘零的小破庙,学风散漫,连校服都不强制穿,一到放学,涌出无数个留着长发,穿着小短裙的女孩子。可惜徐嵩沅那时候还很淳朴,心里只有学习和打篮球。

  还没等他青春期开始骚动,谁知道第一次见图南就被他一脚唬出了童年阴影,面积巨大。

  他发了烧,弃了考,第二个学期刚开学,班上的同学话题不是新学期刚张贴出来的排名,也不是哪个老师要生宝宝了,还是这个群架。课间故作神秘地一传十,十传百。传说里倒没有他这个惊鸿一瞥的龙套的名字,只有一个图南。

  二中的人都知道了,三中的有个女霸王,无恶不作,横行霸道,叫图南。

  徐嵩沅在那些口口相传的缝隙中无师自通,图南是男的。

  他突然有了青春期第一个秘密。

  后来他有一次做作业晚了,推着车走在通往校门口的林荫道上,旁边的操场有人坐在单双杠上,穿的不是他们学校的校服。

  “看什么看?”熟悉的开场白。

  徐嵩沅不知哪来的勇气,把车驻在一边,气势汹汹的冲过去,“你怎么进来的?”

  “关你屁事。”坐在双杠上的“少女”说话毫不客气。“她”眯着眼睛看了看挂在徐嵩沅胸口的校牌,“徐……徐……”

  “徐嵩沅!嵩山的嵩!沅江的沅!”徐嵩沅气壮山河地答道,然而一时逞能宛如纸老虎,一捅即破,见对方面无表情看着他,他像是被突然推上舞台要求做才艺表演,狗尾续貂道:“就是三点水一个元气的元。”

  “少女”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她”跳下来,裙子翻飞,落了地,比徐嵩沅还高半个头,像是一脚就能踢飞他。可是“她”说:“你爸妈起这个名字,是因为山高水远吗?”

  那时候他还没有学过《逍遥游》,没背诵过“绝云气,负青天,然后图南”,否则可以施施然摇头晃脑回敬一句,也算是掉书袋的示威。他只能偷偷狠命地搓衣角,道:“你,你的名字也很好听。”

  “谁夸你了?”

  图南就是这种人,永远能让你的一江春水向东流。

  后来他在课本上看到了《逍遥游》,早读课上只恨相遇太迟,读得咬牙切齿。那时候图南已经把他当兄弟,他怎么好再一雪前耻。

  二十二岁的徐嵩沅很快就知道图南新年去了哪儿,因为他第二天就在图南的小弟微信群里看到他发的在三亚晒着太阳带着蛤蟆墨镜搔首弄姿的嚣张自拍。

  下面一溜的“南哥美丽!”

  “南哥女神!”

  “南哥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