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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默然,不再看薛锦棠的双眼。

  他当然不信,薛锦莹不是那种人。

  父亲战死的时候,他还小,他与母亲依附薛家。寄人篱下,他没少受薛家少爷的白眼与言语轻辱。薛锦莹那时候不过是个不得宠的庶女,时常被薛锦棠欺负,他们同病相怜,互相安慰,就像两只受伤的小兽,互相舔舐伤口,情分自然与旁人不一样。

  后来有一次,他们在假山下面说话,不知是人为还是意外,假山上竟然跌落一块石头,薛锦莹用力将他推开,她自己却被石头砸伤,肩膀上留了疤痕。

  那次之后,他就认她为妹,她也认他为兄长。

  他们不是亲生兄妹,却胜似亲生。

  他跟薛锦莹一起长大,互相扶持,互相了解。薛锦莹善良温柔,处处退让,便是被薛锦棠欺负了,也只是默默哭泣忍让罢了,她又怎么会主动招惹陷害薛锦棠呢?

  他绝对不信的。

  薛锦棠再次笑了笑:“你不信,你觉得我撒谎污蔑薛锦莹。既然你觉得薛锦莹是无辜的,为什么还要来问我呢?”

  这一次郑执看清楚了,薛锦棠的笑容的的确确是嘲讽。

  郑执觉得刺眼,心头那种不舒服的感觉更甚。

  薛锦棠一抬胳膊,从手腕上捋下一串珊瑚珠的手串:“这个东西,你总认得吧?”

  郑执当然认得。

  薛锦莹有一串心爱的珊瑚珠手串,坐卧不离身,可手串怎么会在薛锦棠手里?

  郑执看着那手串,眼神越来越郑重。

  薛锦棠缓缓道:“这是薛锦莹推我落水的时候,我从她手腕上扯下来的。”

  “这不可能!”郑执矢口否认,可证据就在眼前,让他无法再替薛锦莹辩驳。

  薛锦棠没有撒谎,撒谎的是薛锦莹。

  他的脸色变了变,呼吸也急促了一下,显然在忍耐着什么。

  薛锦棠知道他在想什么,她怎么能不配合呢?

  薛锦棠站起来道:“我晒好了,我们回去吧。”

  送了薛锦棠回去,郑执立刻就握着手串去找薛锦莹,他要问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6.瘦身

  薛锦莹没想到郑执会来,她由两个丫鬟搀扶着,急道:“这都下午了,你怎么还没有回城?会不会耽误你今天晚上到燕王府当值?”

  郑执是燕王府三等侍卫,每五天休沐两天,休沐第二天的晚上是要赶回燕王府的。

  “锦棠怎么样了?我听说她发了高烧,是真的吗?好端端的,怎么会发烧了呢?”

  郑执怒气冲冲而来,开门见山地质问:“薛锦棠为什么会发烧你难道不知道吗?她发烧应该正合你意,你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薛锦莹脸色一白,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郑表哥,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或许是因为疼痛,或许是因为难堪,她的声音有些打颤。

  郑执顿了一下,复又硬起心肠,冷声道:“你为什么要推薛锦棠落水?为什么又要倒打一耙?你千算万算却漏算了鞋子,更没算到你会留下证据。”

  他将那串珊瑚珠的手串重重放在桌上,眼睛直直盯着薛锦莹,希望她给出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