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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乡,带着一丁点的钱,漂洋过海来到国外,一边打着零工,一边尽可能地去学习油画。

  他今年六十多岁了,画了四十几个年头,手指上都磨起了厚厚的茧子。

  他的目光停在冯鞘那幅画上,眼里思绪万千,而薛沥那幅静静地摊在一边,仿佛已经完全被冷落。

  屋里静了一会儿,一直坐在轮椅上的那个中年人才犹豫着开口:“真没想到,那个叫做薛沥的年轻人,竟然是祁雪音的儿子。”

  程岸哼了一声以示不屑。

  齐朱子对这两个年轻人挺有好感的,挠了挠脸说:“我看他也挺有意思的,就是画得不怎么好,他和祁雪音好像有点恩怨……”

  他话还没说完,程岸又哼了一声。

  齐朱子还是硬着头皮说:“这年轻人其实人不错,不过我觉得,他这水平要是想和祁雪音比的话,恐怕……”

  这回程岸终于放下了茶杯,看着齐朱子没好气地说:“你真是没眼力见。”

  齐朱子不是笨的人,转念一想便知道其中有蹊跷:“老师,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薛沥心里绕绕弯弯多得很,你本来想拒绝他,结果他跟那个冯鞘演了那么一出,那些理由乍一听很有道理,但这都建立在他画得不好的前提下。”程老先生冷笑一声拿起薛沥那幅画,“他是画得不好,却都是故意的,这里的线条看似粗糙,但都维持在一个度上面,看起来糟糕,其实也没有那么糟糕,这种事情,一般人还真做不到。”

  齐朱子彻底纳闷了,他隐约知道自己是被骗了,但没想到被骗得这么彻底。

  然而他也知道这两个年轻人大抵上没有什么恶意,又想起对方年纪轻轻,竟然能做到这种程度,心里不禁隐隐有几分佩服。

  “那老师你怎么想?”

  老人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一个两个都烦人。”

  齐朱子叹了口气。

  然而下一瞬,程岸像个老顽童似的说

  “不过我喜欢,单单是从祁雪音吃瘪这件事情来说,很有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比干的故事其实我也记得不大清楚了,隐约记得就是那么一回事,农妇的话让他改变了想法,然后就gg了。

  第33章

  说到程岸和祁雪音,两人之间其实还有一段纠葛。程岸曾经是浮渊会的前任主席,而祁雪音则是现任主席。浮渊会是一个自行组织的画家协会,但其中包含了各式各样的优秀画家,许多人都以自己能进入浮渊会而作为奋斗目标。

  浮渊会时常会举办一些活动,用以让许多不知名的画家有出头的机会。程岸六十五岁,他在浮渊会中待了许多年,可以说是其中的老会员。但也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浮渊会看似光鲜,其实已经将近穷途末路,毕竟举办活动是需要金钱的,程岸明白这点,因此在可控范围内允许底下的人做一些小动作,却也还是尽可能地守住了规矩。

  然而这依旧弥补不了其中的亏损,等到所有人都反应过来之后,整个协会几乎已经走到了穷途末路。

  程岸也为此做过努力,但这么多年过去,浮渊会依旧没有出现任何一个能撑得起门面的人。他不愿意接受别人用金钱换取名利的请求,忍无可忍之后终于决定退出协会。

  而祁雪音就是被推举上来成为主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