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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嫁,是丘某前世今生修来的福分,另外,二少这些时日提拔点拨,让我这区区贩夫,一跃成为扬州城小有名气的商人。成家立业,人生两大要事,邬家都替我实现了,刚才恍神,是惆怅此生年岁不够,享福匆匆。”

  沈鲤到底是蓬门出身,一番家常话,愣是让他说得动容。果然,邬璧脸上的鄙夷褪下,转而换上和颜悦色,道:“知道感恩就好。”一边说,一边宽衣。

  沈鲤看邬璧背着手拆卸发饰困难,大起胆子上前:“我帮你吧。”

  镜中人看了身后郎君一言,垂眸默许。沈鲤接过发梳,小心翼翼将金钗银钿纷纷取下,细细将与真发盘结的发包拆卸,动作轻柔。邬璧甚是放松,竟仰头闭眼,任新婚丈夫摆弄。

  待沈鲤将姑娘乌发彻底解散,霎时,一条墨色瀑布飞流直下,周遭烛光氤氲,温软发丝泛出柔和光泽,沈鲤不由得更加放轻了动作,生怕惊扰了此刻难得的平和。

  动作间,沈鲤不经意扫过邬璧放上桌面的手肘。犹记得往日,沈鲤发现邬璧左腕总是用一圈茜香罗包裹,当时只道是女孩子独有的打扮癖好,而今姑娘终于褪下遮盖,露出丰泽饱满的肌肤,沈鲤瞧瞧自己苍白枯瘦的爪子,心底渗出丝丝酸楚。

  思忖间,姑娘翻动手肘,掌心向上,露出腕子。沈鲤不由瞪大了眼只见见洁白如玉的腕子上,数十道刀疤盘亘其间。那狰狞可怖之态,可想当初下手时不惜命的狠绝。沈鲤没把持住,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察觉动静,邬壁终于睁开眼,对上丈夫直直凝视自己手腕的眸子。方才的一派随和自姑娘眼中消失殆尽,转而换上冷冽:“你看什么?”

  沈鲤回神,慌张中竟口不择言:“你自杀过?”

  “要你管,滚开!”仿佛不可告人之秘密让人捅破。邬璧语气里,净是恼羞成怒的不耐。

  “对不起,我……”沈鲤自知冒犯,忙要解释,并尝试扳过姑娘后退的身子。

  “恶心的东西,谁让你碰我了!”邬璧声嘶力竭吼道。

  沈鲤心下一沉,喉结动了动,苦涩道:“对不起,冒犯你了。我今晚睡外头,你……你好好睡,别把气带进梦里。”

  邬璧握着发抖的拳头,愤愤看着男子黯然离去的背影,在男子消失门后的那一刻,眼中霎时噙了水意,嘴角抽动,可终究没发出任何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茜香罗在《红楼》中原是男子所用的汗巾子,但名字着实太美,借用一下。憋嘲笑我(?????)

  第52章第52章

  初夏。

  为减轻震颤,出发前,下人们给车轮裹上了厚实棉胎。可惜路途遥远,行走将近半月,胎棉几乎磨损殆尽,而今车厢不可避地颠簸,再加越往南行,夏热愈重,一室闷热。诸多不适,让此刻正瞌睡的沈鲤,眉心还是不由得拧出个‘川’字。

  哐当!

  一记大震,沈鲤惊醒,糊着双目就要捞起车帘,外头车夫解释道:“这一带沙石满地,待会不了颠簸,丘老板、王公公,得忍着些了。”

  沈鲤只‘嗯’一声作答,一旁男人歉声道:“都怪奴才这身肥膘!要搁平日,丘老板这好车,别说碰着石头,就是撞他个陨石,也能马踏飞燕,都怪奴才!哎,可惜这里找不着地儿修我那破车,不然怎好意思占了丘老板这么大块坐处……”

  沈鲤看向身旁堆肥一般的男人,眉心几不可见地皱过,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