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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血渍神情疲惫,却不知何故正将司徒凛那只伤了的手牢牢按在自己软腹之上,似在小心翼翼为之取暖。

  虽知云濯原身乃是半血狼妖,此刻化回原形也大概是力竭所致,但这么幅诡异的画面仍看得三个少年一愣。须臾之间,竟又见那只白狼抬起了头来,吐了吐舌头,哼道:“凛兄,你这手可是越来越凉了,被炎离诀弄得虚成这样,我叫你惜命些是听不到还是怎的?”

  司徒凛的面色的确因失血而比以前更白,只不过他本人倒像毫无所谓,恶劣地抬手揉乱那白狼的毛,又笑道:“没事,这不还有你给我暖手来着么?”

  “唉……”

  骑在雪月最后的段昭英扶了扶额头,虽因一路已对此种情形司空见惯而难得未露怒色,却仍在闻言之后剑眉微皱,露出一副“道爷受不了了,谁来给我一剑”的绝望神情。

  三人驭着雪月步入林中,在那几个少年面前驻步停留,云濯细细一瞧,只见白晓眼眶红红,宁攸垂首不语,一来二去也猜出个大半,赶忙捏诀化回原形,撑着勉强回复的人形对三人指点道:“别吵别吵,反正来都来了,窝里斗还不是给陶青绀可乘之机?先等离兄他们汇合后再往前走,看看情况便是。”

  岂知,他余音未落,却听得深林不远处传来一阵悲鸣,那声音凄厉至极又诡异非常,不似人声亦不似兽嚎,带着极大的恨意与不甘,让众人皆为之一怔。

  而与此同时,自声音来处竟同时飞来数道剑光,其上所凝的内力极深,走势狠辣,几乎瞬间便直奔几人要害而去。众人猝不及防之下并未设防,堪堪回身躲闪却也只能自保。而心神未定的白晓更是被一道剑光逼至胸前。他因回避不及而双目陡睁,却只见刹那之间血光一闪,竟有人以手臂为他挡去了那夺命之物。

  那人正是离他最近的宁攸。

  “宁,宁攸?!”

  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白晓在缓过神来的瞬间惊呼出声,伸手扶住被一击之下几欲坠地的宁攸,神情一改方才的悲愤,颇为复杂:“你为何……”

  “不为何。”

  宁攸的月白衣袍半边被血染透,此时全靠白晓与手中撑地的符伞才能勉力维持站姿,他虚弱抬眼望向白晓,道:“师兄对我有养育之恩,我自不能忘;可这数月以来,你也算是我的朋友,亦不能见死不救啊。”

  “你!”

  少年所言字字恳切,听得白晓神色一滞,到底是个嘴硬心软的孩子,他咬咬牙扶起宁攸,一手捏诀抚上他伤口,正色道:“好了,别说话!先等我想办法给你疗伤!”

  止血术很快起了效果,宁攸看着低头替他敷药的白晓,迟疑道:“你,不恨我替我师兄开脱了?”

  “这怎可能!”

  一听这话又有些恼,白晓气恼之下又将人往下按,咬牙道:“不过俗话说得好,有仇报仇有冤报冤,陶青绀算是难逃此劫,我也没必要追着你不放!”

  顿了顿,他又道:“然而我想,你若也死了,那以后再提及这父辈兄辈之仇,我岂不再没法找人理论,真是太没意思!你还是暂且活着好。”

  苗疆少年这话说得嚣张而甚无逻辑,却引得宁攸在痛苦神色之间扯出些许无奈笑意。他按着伤口抬头看看司徒泠又看看白晓,须臾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终是释然一笑,不再言语。

  而一旁的司徒凛却看着那林深处沉吟了片刻,对身后的司徒泠道:“子寒,就在此处莫要向前,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