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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滥杀无辜。云崖宫,我要你血债血偿……”

  三日后,天山中起了一场火。

  那火未毁一草一木,却将原先的观雪小居烧得面目全非。

  玄衣白发的少年望着面前的一片火海,眼神是哀莫于死的寂静。

  青鸟停肩,白狼在侧,他身后有一方小小的土包,木牌上积了薄雪,辨不清所写名姓。

  昔日血痕,已渐被连日风雪掩没,如这小居里倥偬的一年温暖光景一般,终被横祸消弭殆尽。

  云濯扶了扶领口的金梅,细细的绣线凸起硌得食指生疼。

  依稀记得,这衣裳还是白暮生所赠。

  传闻千机妙手陈琛,喜着黑衣,一来不易被机括蹭脏,二来也显冷峻……贤弟既修了机关术,愚兄今赠你一袭金梅玄衣,愿贤弟能借陈前辈之力,以一当百,万夫莫敌。

  那儒雅青年曾对他如是说。

  “只是不想,今日我祈求以一当百,万夫莫敌,竟是值此缘由。”

  他右手按上腰间无奇,最后望了一眼那片火光,终于毫无犹豫地转身离去。

  “此去云崖,定不负以命相托,救得你与幼子性命……”

  满目皆白的火海茫茫里,不堪燃灼的观雪居之梁“噼啪”一声轰然坠下,天边之云微卷猩红,宛如泣血,玄色身影抖落一肩霜雪,终在呼啸冬风中渐行远去。

  第五十三章天山残梦其八

  自炎毒殿和观雪居后,这是云濯第三次见到满眼的血。

  一年前,炎毒殿里的变故,断了他鲜衣怒马时的少年轻狂。

  七日前,观雪居中的离乱,葬了他世所离弃时的些微温暖。

  那些血都曾扎得他眼里与心里俱痛,仿佛整个世界都要塌下一角。

  可如今,当他站在云崖宫的问琴台上,俯瞰着那自山门至脚下一路蜿蜒而至的鲜血时,眼里眉间,竟是一片死灰般的寂静。

  大概是因为,这短短一年波折屡历,心里早麻木成片死地了吧。

  “呵。”

  看着眼前被吓到双手颤抖执兵相对的护法长老,他喉咙里溢出低哑的一声笑。

  “天天天,天狼君……你,你别过来!”

  左边,蓝衫的苏长老按着乌木琴上唯一未断的弦,原来头上束得极高的发冠将掉未掉地歪在鬓角处。

  “对,对对对,你,你敢过来,别怪我们不客气!”

  右边,白衣的刘长老死死握住砍豁了口子的宝剑,额头上的大滴冷汗“啪嗒”落地。

  “吼”

  亦浑身猩红的雪月呲了呲牙,赤眸之中如血火燃灼,两人顿时吓得连退数步。

  “我也不想为难你们。”

  雪月身后,云濯一步一顿登上琴台正中,黑衣于风中猎猎翩飞,脸色更被衬得苍白如雪。

  他的目光径直略过那两人,望向瑟缩在最后的吕印彬,声音冷冷:“吕宫主,你放不放人?”

  “呸,云濯!你,你这弑父叛师的贼子!”

  不及那人回答,苏长老倒先恶狠狠往地上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