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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正听到桌上传来“当啷”一声响。

  空空的白瓷酒杯,被司徒凛轻磕于青石桌面上,取而代之的乌黑扇子在他十指间合了又展,开了又闭,因微低了头而散散的发丝之间,那人的神色有点让云濯辨不大清明。

  良久之后,只听他正色道:“有。”

  第四十五章亭中谈

  凛兄,已有心仪的人了?

  不轻不重的声音回荡在亭中,可传到云濯耳朵里却是分外清晰。本已喝得迷迷糊糊的他,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

  一阵微冷的风扑面刮来,夹杂着秋末冬初细细密密的凉意,浇灭了他颊上不知是因醉酒还是期许而起的微热。

  啧,云濯啊云濯,这些天,你究竟在做些什么梦?

  是希望你钦佩敬仰了十来年的凛兄,能无欲无求到一直只同你交好,还是希望他放着好端端的姑娘不去喜欢,偏去和你做对断袖?

  先动了这弯弯扭扭的心思倒罢,还非要抱着几分希冀,神神叨叨去试探。

  现在可好,折腾来折腾去,得来这么个答复,可是终于心满意足?

  自作多情得到印证的失落感,瞬间笼罩住了他的周身,云濯气息一哽,关于那“心仪之人”是谁的疑问也几欲脱口而出。

  可临了临了,冲到嗓子眼里的话语却终究被生生压了注。

  还能是谁呢?反正别人既能这么大大方方承认,那人八成是个姑娘,而不是你……

  他低沉着嗓子,语气是说不出的狼狈:“那你,同她明说了么?”

  司徒凛叹道:“没来得及时,已阴阳两隔。”

  云濯闻言,心下一惊,疑道:“什么意思?”

  “彼时年少心性,总以为彼此有用不完的时间,可以待我循序渐进,细水长流。”

  司徒凛仍低着头,仿佛在诉说者一段悠远的回忆,云濯看不清他眉目之间的神色,只能感受到,那语气幽幽间带着的些许悲凉。

  那人深吸了口气,又徐徐道:“谁知,我二人命数多舛,迟疑未出口的功夫间,便已是变数陡生,生死不见了。”

  什么?生死不见?

  云濯本已沉了三分的心,此刻又是一紧,恍惚间竟不知该作何言语。

  本以为,自己对眼前人这无甚希望,又分外荒唐的暗恋已是够惨,却原来,对方连心仪之人,都已不在人世了。

  他对司徒凛,是求而不得,可那人对心仪之人,却是天人永隔……

  到底哪个更惨,谁也说不上来。

  亭中气氛沉沉,云濯皱了皱眉,正想寻些词句同自己这位“难兄难弟”说道说道,却又忽想起一事。

  那日,在幻境之中,司徒凛看到誓要查出清洛死因的丹朱时,是不是有什么话没说完……

  云濯忖道:“难道你在幻境里曾提到的,查不出其死亡之因就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儿的挚爱,就是这……”

  司徒凛抬头望向他,神色郑重地点点头。

  “唔,这样啊。”

  听罢这些线索,云濯恍然大悟。

  曾与司徒凛一度相识,还最终阴阳两隔,死因不明的,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