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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大致的情况,心里有了底,只跟虞鹤交换了眼神,一同起身离开。

  “张家偷购御品、漏税枉法、欺上瞒下、目无尊卑,诸罪并犯,诛其主事者十,余族皆发配西南!”

  这件事直接轰动了整个杭州城。

  那个对于百姓们而言只手遮天的张家,富可敌国的张家,竟然就这么倒了。

  虞璁在前往周王府的路上,不紧不慢地琢磨着之前的每一步。

  若是之前,他们入住这张府的时候,张家老小敢拦着呢?

  到底是没有算到自己会有这一步,也没拦住那从苏州府借来的兵四千,就这么轻而易举的闯了进去。

  一旦闯了进去,那之后的事情,无论是赶人还是抄家,都相当简单了。

  周王朱和勤早就听得了消息,在府中坐立不安。

  虽然当初明誉令吩咐了藩王可以在省内自由出入,可是他现在只要跑,那就是默认了自己也参与其中,想洗都洗不干净。

  他也知道皇上拾完这张家,绝对会往自己这边走。

  这等待的煎熬,简直不亚于凌迟。

  他幻想了无数种的可能,和莫须有的种种罪行,只等着今日或者明日,就这么引颈受戮。

  真的听说皇上驾到,已经有人来这藩王府前开路的时候,周王心里简直有种如释重负的喜悦感。

  作为疑似表兄弟的亲属,虞璁还是要跟这位仁兄见见的。

  如果没有弄错的话,那张家地窖里的财宝,有接近六成都是这位便宜亲戚把江浙一带的宗亲全都明抢暗取之后,想着法子转移过去的。

  而那些抢掠的东西都被张家人用各种手腕变卖变现,方便以后再次转移和递交。

  而中间两度嫁女,恐怕都是在以交换礼和嫁妆的方式,进行一个财产的过渡。

  正因如此,这藩王才是最后的倒霉蛋。

  钱给了人家帮忙保管,还被全都抄干净了。

  权力一开始就不存在,只是有个皇族的虚名而已。

  至于军权?一开始哪怕有许多,现在也被削了大半,还不一定能调用的了。

  虞璁看着那干瘦的小胡子男人时,颇有种天龙瞥见那可怜巴巴的地头蛇一样。

  他清楚,是这个人联手张家曾经想要杀了自己。

  可是,这人的可怜,也是真的可怜。

  他活了三十七年,在虞璁发布明誉令前的三十四年里,都没有离开过这钱塘府一步。

  哪怕去西湖畔多玩一会儿,都会有眼线密报京城,随时监察他是否会有不轨之心。

  明誉令推行之前,所有的藩王都不得自由,只拥有比笼中鸟还要狭小的空间。

  他们虽然吃喝甚至是丧葬都由朝廷负担,生多少的子女也不会担心养不养得起。

  可是到最后,什么都不剩下。

  虞璁看着朱和勤,只感觉连一丝的亲近都没有。

  这个人虽说在百年前和自己的这具身体拥有同一个祖宗,可是传到现在,早就不剩下什么了。

  “万岁爷。”他开口的时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