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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风闯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是跪坐在地上的唐沁，以及她身边倚着墙，像是睡着了的小白。

  窗外的光亮有一点反射了进来，照在那装着鲜红血液的玻璃容器上，泛着骇人的光芒。

  浓重的血腥气让聂风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他大步走过来，喊了一声。

  唐沁这才缓缓抬起头，看到小白那张苍白到没有任何血色的脸，她的眼泪才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

  在他死去的时候，她无能为力，只能瞪着眼睛，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怎么回事？”聂风不明所以，“这是什么情况？”

  “阿四呢？”唐沁声音哽咽。

  “四爷暂时没有了生命危险，但是还在重症监护室，莫教授说，他的身体器官正在迅速衰竭，恐怕撑不过今晚。”

  唐沁用力吸了一下鼻子，手背蹭去脸上的泪痕：“这些血可以救他。”

  “血？不会是小白的吧？”聂风注意到没有生气的小白，吓了一跳，“小白他……。”

  唐沁没有回答他的疑问，而是站起身，轻轻拔掉了与小白连接的那根软管。

  他的设计很巧妙，当容器达到一定容量的时候，炸弹就会自动断掉。

  当软管掉下来时，有一滴鲜红的血液从管子的一端滴落下来，落在地上，像一朵盛开的花瓣。

  唐沁盯着地上的血迹，用力咬了咬唇。

  “聂风，麻烦你叫救护车。”

  “人已经死透了吧？”聂风看了一眼，就看出小白早已没有了呼吸和心跳。

  “选送到医院，不能让他躺在这里。”唐沁不忍再看，伸出手将他衣服上的帽子往下拉了拉，盖住了他苍白的面庞。

  她现在相信了，就算是神，也会灰飞烟灭。

  在回医院的车上，唐沁始终在失神。

  聂风忍不住问：“小白为什么会知道他的血好用？”

  “他也不确定。”唐沁想起小白临死前说过的话，喉头一阵哽咽，“他说这是万分之一的希望，不如放手一搏，他们之中，只能活一个。”

  “飞绝说可以以毒攻毒？”

  “飞绝在去医院找汤姆时，汤姆已经不知踪影，他便把汤姆的手机和证件拿走了，结果他在汤姆的手机里发现了一些怪言怪语，其中就有着以毒攻毒几个字，飞绝也不知道这是不是能够祛除毒素的办法，但他被小白折磨的狠了，只能把不知道是不是办法的办法拿出来用。”

  聂风感叹，“不管这个办法会不会管用，我们都只能试试了。”

  说完，他看向唐沁，颇有些无能为力的词穷。

  想安慰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唐沁此时的感受是他无法感同身受的。

  一个人的希望是另一个人的绝望来成就的，而这两个人都跟她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无论失去哪一个，都将成为心底永恒的殇。

  到达医院后，医生判定了小白的死亡，原因是失血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