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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不见其他伤痕,从指甲和尸斑率先出现的部位来看,应是窒息死亡无疑。尸首头侧有根吸了一小截的烟头,已被王彼得用纸袋固好,捡起一看,是长乐牌。

  他起身环顾四周,屋内有一扶梯,估计是王彼得为了查看房梁临时弄来,便搬过那梯子上去,一看才知为何王彼得说这次跟前几次有不同了,因为从房梁上的灰尘范围来看,这次死者的挣扎时间和幅度较之之前小了许多,怎么看都符合正常自缢的痕迹。

  他满腹疑问下了扶梯,从怀中取出袖珍手电筒,细细在房中每一个角落盘查一遍,然而一番检查下来,房间里并无上回使用杀人工具留下的钉痕及细绳纤维,不觉呆立在房中。

  “难道是自杀?”

  他疑惑地看向地上烟头。

  “我也是这么想的。”王彼得望着房梁,“可如果是自杀,这烟头又是怎么回事,是邓归庄吸完烟上吊,还是有人在边上吸烟亲眼看着邓归庄死了才走?”

  若是后者,也太令人不寒而栗了,而且邓归庄若不是疯得不轻,怎会乖乖自缢。

  两人下了楼。

  “王探长。”那下人走近,一开口牙齿便直打颤,“我们先生是、是怎么死的,不是被人给害的吧。”

  贺云钦端起茶几上那杯茶端详,里面茶叶团团浓碧,横斜有致漂浮在清绿的茶汤里。

  是碧螺春。

  他问:“你家先生平日喝碧螺春么。”

  那下人木呆呆地摇头道:“不喝,我家先生只喝银针,平日待客只用陈茶,这碧螺春是友人送的,因是明前茶,茶色极好,先生只在贵客来才会拿出来待客。”

  “昨天你走的时候可替你先生泡过茶?”

  “不曾。”

  王彼得走近道:“所以这茶是邓归庄自己泡的了。”

  贺云钦望着那茶暗忖,邓归庄应是早知此人会登门拜访,不知何故提前遣走了下人,那人来后,还特拿出这罐新茶来招待对方。

  熟人?故人?

  他问那下人:“家里可安了电话,这几日你先生可曾接过电话?”

  “家中无电话,先生一贯的好静,素不喜这些西洋玩意。”

  贺云钦跟王彼得对视一眼,可见邓归庄是通过别的法子知道这人会来家中了。

  王彼得早前已核对过抽屉里的部分书信和照片类物事,看完后又一一放回原位,因为未看信件内容,光从扉页来看,未发现跟贺云钦红豆婚礼宾客重合的名字。

  贺云钦回到楼上,明知以凶手的谨慎,就算继续在书房盘桓也未必会有获,仍打开书桌抽屉,重新检查一番邓家近半月的拜帖,看了一晌,依旧一无发现,只得下了楼。

  ***

  消息传扬出去,是晚不少人来贺公馆登门拜访,连顾太太也带了顾筠来了,来客极众,红豆陪着女眷们应酬用饭,因贺太太着意抬举红豆,女眷们大半注意力都由段明漪转移到红豆身上,红豆整晚忙于应对,无暇回房研究那份宾客名单,更无暇跟顾筠交流案情。

  闹到八点,不知谁说难得回上海,提议去西洋大剧院看洋人出演的莎翁话剧,太太们都觉这主意极佳,纷纷应和。贺家于是令人安排车马,将众女眷送去大剧院。

  红豆本要陪着一道去,谁知这时贺云钦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