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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职参见王爷。”

  贺琮抬手:“起来吧,知道你辛苦,还特意这个时候叫你过来,你别在心里苛责本王不体恤你就好。”

  徐长风笑道:“卑职不敢。”

  贺琮抬手叫他坐,他便坐在贺琮下首,道:“卑职幸不辱命。”

  此次进京,过程算不得多顺利,但好在结果差强人意,徐长风无意邀功,但终究为自己的努力能有个不错的结果而欣喜。

  贺琮点头:“本王果然没信错人。”

  徐长风道:“是王爷慧眼识人。”

  两人相视大笑,此时倒是惺惺相惜。

  贺琮也不跟他玩虚的,径直开门见山道:“本王还有一件为难的事,想跟你讨个主意。”

  徐长风正色道:“请教不敢,但王爷若有疑惑,在卑职范围内,定然知无不言。”

  贺琮对他的态度颇为满意。

  徐长风是个聪明人,跟聪明人说话十分默契,凡事不必挑得特别透,话也不必说得特别清楚,并且他没有朱掌柜的忌讳,很敢说真话,这是让贺琮最为满意的。

  他道:“你去京城这些日子,本王将府中诸事交给了顾卫卿……”

  徐长风摒息凝神,认真倾听。贺琮说得够直白,但相较来说还是比较委婉,他只提到顾卫卿身份“特殊”,不宜昭然于世,徐长风便多少猜透了他的心思。

  徐长风问道:“王爷现下可是十分为难么?”

  贺琮不置可否。

  可不是为难么?可他最为难的不是要如何待她,而是这为难之中大多都掺杂着他对顾卫卿的感情。偏偏这种感情,便是对着自己最亲近的人也无以言说。

  就算世人都知道了顾卫卿是女子,怕是也没人会支持甚至看好他和她之间的结果。

  徐长风道:“王爷想要用顾公子,却又怕她将来难以手,替她招来祸害。可王爷有没有想过,若是现在就架空顾公子权力,有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之嫌,不只顾公子会愤而生怨,就是府中诸人也会有唇亡齿寒、兔死狐悲之感,得不偿失啊。”

  这话可是说到了贺琮的心坎上,他问徐长风:“先生有何高见?”

  徐长风略微思忖了一瞬,道:“卑职的意思,权力还是要慢慢卸掉的,但关键是,王爷手段要温和,且事后诸多弥补,总之要让顾公子明白,王爷是为了她好。”

  贺琮不说话了。

  要是顾卫卿是个男人就什么都好说了。

  不是说他鄙视女人,但女人有时候就是比男人敏感、多疑,且心缝小得夸张,他的无心之举在她那里就成了十恶不赦。更别说因为他和她身份、地位不对等,他对她倾注感情越多,越不肯把自己心底最脆弱的卑微和小心翼翼拿出来展露给任何人,尤其不愿意展露给她看。

  他不怕世人笑他风流多情,他怕在她那里看到自己的自作多情。哪怕她只是无意识的一个嘲笑,就会让他深恨自己曾经有多卑微的向她表白过他的热烈。

  偏偏这是最有可能发生的事。

  所以徐长风说得再有道理,再有逻辑,于贺琮来说都是隔靴痒,无济于事,根本挠不到他的痛处。就算他坦承顾卫卿是女子,怕是徐长风也只会惊讶过后说一句“大丈夫当以大业为重,不该拘泥于儿女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