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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打扫得干净。

  正这会儿颜若扶着门框望过来,颤声问:“是,是表哥吗?”

  顾卫卿见颜若瘦尖的下颏,越发显得脸色苍白,一双格外显大的眼越发空洞无神。她迎上前去,道:“是我。”

  见着了亲人,颜若放声大哭。才离家几日,她是度日如年,却处处不便,回不得家,见不得爹娘,颜若是水深火热,无比煎熬。

  她这一哭,顾卫卿也难受,没办法,只能温言安慰,问她过得怎么样。

  颜若说不出什么来,只来回重复两个字:“我怕。”

  她是生在温室里的娇花,从来不离爹娘左右,何曾与外人打过交道?就是有两个哥哥,那也是事事容让,轻易不跟她起争执,甚至不需要她开口,就早早把好东西给了她。

  可这个胡小三儿却是不折不扣的大男人,生得武大三粗,为人也没什么耐性,王爷都说赏了他做媳妇了,他也就没客气,当晚就和颜若做成了夫妻。

  颜若又怕又疼,却挣扎不得,偶然摸着胡小三儿的手和蒲扇大小,又怕又羞,却很是怕惹急了他,他恼羞成怒会对自己大打出手,因此虽然疼痛难忍,到底没敢寻死觅活的反抗,是以整个晚上都是在眼泪中度过的。

  胡小三儿倒不是一味胡来的人,不管是谁,既是王爷赏他做媳妇的,那就是他的女人,以后要给他生儿育女,过一辈子的呢。况且颜若除了眼盲,年纪又轻,颜色又嫩,胡小三儿也颇有几分见色心喜。

  他知道她行动不便,倒也处处容让,又是做饭又是沏茶,将个颜若和个祖宗似的供奉。可惜颜若怕他,不肯让他近身,他不恼上来吼她两句,颜若虽是哭,倒也老实。

  胡小三儿只想着以后时间长了就好了,孰不知他给颜若的印象越发恶劣。

  到了晚间,胡小三儿守着个如花似玉的媳妇,他又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难意动。

  一连好几天,胡小三儿夜夜纠缠不断,颜若又怕又苦,如陷地狱,不知哭死过去多少回。她满心都是悲苦无望,哪管胡小三儿粗鲁背后的细心和真情。可这些闺房中事,她怎么好对顾卫卿启齿?

  顾卫卿恨铁不成钢:“你当初怎么不给我递个消息?”但凡知情,她也会拦着舅舅如此行事。

  颜若哭得不能自已:“说给你听也没用,自古婚姻都是父母之命,你能有什么办法?且在家中,爹不许提到顾家一个字,否则便大骂不止,我,我不想给你添麻烦。是我自己命苦,怨不得人……”

  也是,除非她能让贺琮把颜肃拒之门外,否则是拦不住舅舅的。

  顾卫卿满心酸涩,她安抚颜若:“你且忍耐些,我去跟王爷说,你和这姓胡的不是良配,叫他把你送还家中,再行另嫁。”

  颜若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不成,不成,若送回家,我可还怎么活?”从前尚且是清清白白的黄花闺女,都不好谈婚论嫁,现在破了元红,成了残花败柳,她还有什么脸面活着?除了白白被世人耻笑,再也做不得其它。况且爹又那么要面子,非打死自己不可。老死家中都是奢侈,她便想绞了头发做姑子,可不良于行,还不是白白受人欺负?

  顾卫卿气得道:“难不成你还想跟这姓胡的过下去?”

  颜若骇然摇头:“我过不得,一天都过不得,他,他那样粗鲁,我,我受不了。如今见了表哥,我也心无挂碍,说不得一条绳吊死,也就一了百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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