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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 却说我与这舅父会面尚无几日,幼年时记忆模糊,只仿似他从未存在过,如今忽见他这般举动,又听得这一番言语,实叫我反应不及,张口结舌,说是愠怒不是,说是难堪亦不是,真真是好一番不知所措。

  片刻,他见我神色窘迫,面上略有些笑意后又是连声叹息,一时只道,“万般皆是命,即使舅父身为大神官,又何尝不在命运掌控之中,我此番欲取龙涟性命,自以为能助你逃脱劫数,殊不知。。。,殊不知这也许根本亦是命运中一环。。。,唉。。。”

  他这一叹意味深长,扣于我腕上的五指亦不由紧,甚至叫我有些吃痛,而此际我起身未及,尚于榻上,好半晌,舅父大人叹息完毕,竟一把拉过衾被覆于我身,直道,“龙衍,你生病了,这几日好好躺着。”

  算了,他说我病了就病了吧,我早没心思再与他争论,只要他肯放过龙溯龙涟,早些回北境去,也许我这病就好了。

  奈何不幸的是,舅父此言言中,少时,御医来见只道我气脉不和,神虚体乏,的确是身染病恙之兆,也不知开了多少杂七杂八的药方,竟叫我卧榻静养,不可再妄动神思,妄自催灵,而我闻此这还了得,却说自数月前我大婚以来,羽帝因我诸般缘由,久滞泱都,我心中早是过意不去,若今时我再如此一病,卧榻休养,那告祭盟誓又待何时?

  我当下心急,听不得御医絮絮叨叨,正欲前往钦天监寻北境长老议定承天告祭一事,不想方出得锦澜殿内堂,却发现舅父大人竟未曾离去,此际他见我眉间急色,却仿似早已了然,一时只笑道,“可是着急寻我?”

  我听他一问,忙点头道,“舅父,前时我与你提起。。。”,且道我正欲重提祭典一事,未料舅父大人闻此仍是一副了然之态,他一时摆手示意我无须多言,开口却答,“水羽相争,千万年有余,今时你在位能与羽帝结盟,这无论于我水族,于他羽族,甚至于整个五灵界都是莫大功德一件,你放心去做,至于祭典一事,待你养好了病,舅父挑选吉日,亲自与你主持,龙帝陛下可满意了没?”

  说实话,我本以为他不愿见我与羽帝结盟,没想到他竟然欲要亲自为我主持祭典,我一时惊讶,回过神来实不知为何,莫名其妙就是不想让他主持祭典,但一时又苦于毫无理由推脱,当下无奈,只在心中腹诽道,“你不回去,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

  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想我自有记忆以来,从不曾病榻缠绵,如今时这般总是昏沉思睡,神虚无力,实在是难受的紧,我虽心中焦躁,但苦于无法,只得听从御医之言,连日静养,辅以汤药,而羽帝那边,只能遣人送去诸多珍宝,万年珊瑚树,翡翠碧琳琅,权当表我一片歉意赔礼。

  且不论卧榻静养已是无聊之至,亦不提每日饮食汤药更叫人难忍至极,只道这舅父大人近日来总伴于我身侧,他有时于榻旁静静看我,半天也无一句言语,莫说碧螺青玳对此深感不适,实在是我自己,好生好生不自在,我几番出言欲请他回钦天监,奈何他丝毫不作理会,最后我无法只得闷头大睡,一梦醒来却听得他幽幽叹道,“龙衍,水灵灯灭一盏,你就莫名其妙一场大病,若是。。。,舅父真不敢想象。。。”

  我昏沉中亦不觉跟着叹息,清醒后忙起身朝他扯出些笑意,一时只道,“舅父,我这只是微恙,哪谈得上什么大病,你不必过多担心,再说那水灵灯又不是今时才灭的,数日之前,我一直都很好啊。”

  奈何我说他是杞人忧天,他却当我是自我安慰,鸡同鸭讲,总也讲不到一起,讲不到一起又是无语,他一派泰然,我则无尽尴尬,却说我本就不是什么善言之辈,此际搜肠刮肚也找不到一语相商,坐思良久,忽念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