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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手抢过信笺,护于胸口,恍惚间跪伏于地,只将那一纸信文不住抹平,十指颤抖,泪珠成行,而那信函已然残破,火痕泪痕血痕交渍,如歌清雅挺秀字迹只剩依稀可辨,我默认于心中,见得他唤我“龙衍吾爱”,当下心中自责悔恨,无以复加,再仔细辨认,断续之语中,他只道我做一切他都明白,让我莫怪丹凤,莫怪锦鲤,更不要怪自己,又提及金翅无状,让我多多担待,还说到水鸿本为他未婚妻,望我好生善待,直至终,他仍不忘劝我以大局为重,希求水羽两族,世代盟好,而当我阅至末尾,印入眼帘“如歌绝笔”,心下哀绝,双目早为泪水模糊,只颤抖将那菲薄片纸贴于面颊,只想再感受他最后一丝温度,最后一丝爱意。。。

  良久,金翅近前,这咏王立于我身旁,他俯身看我,不住摇头,却叹息道,“青龙衍,我兄长他,他让你忘了他。。。”

  他让我忘了他?如歌居然让我忘了他?而此际,我茫然抬首,再看金翅,一样玉面俊容,一样博雅倜傥,却再不是我如歌王。。。

  我跌跌撞撞起身,眼看那书函负载太多情,太多爱,为烈焰炙烤,又为我泪痕血痕浸渍,终碎裂片片,随风无踪,而我心痛彻骨,早已是失魂落魄,脑中一念起,只恨不得自断心脉,随他而去,而一旁金翅见我神色不对,此际倒近前,一把扶住我歪斜欲倒身体,我一时回首看他,心中是悔是伤,不辨陈杂,不觉竟哀声大笑,一甩袖斥开他手臂,只道,“咏王何故还不走,在这里,就不怕朕心狠手辣,杀了你与如歌陪葬?”

  我此言森冷,话音方落,金翅当即面上一惊,他不觉回手去,颇有些无措,而我摇首,笑得愈加凄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不知血泪心痛为何物,茫然四顾,不过行尸走肉。。。

  此际月上中天,重夜愈凉,只道我得知如歌逝去,不过片时,奈何却仿似已历经年,心如死灰,而沧浪驿寂寥,风声呜咽,那金翅于我身后,沉默不语,却未料门外忽起喧哗,锦鲤匆匆而入,此际枢密使大人见我神色不对,又见得我身后金翅,一时皱眉,只上前朝我道,“陛下,婚宴未毕,你怎么又会到此?如歌王不日后便是三河公主驸马,你与他相会此际,实在不妥。。。”

  他话未及完,我笑得凄惶,而锦鲤近前发觉我面上泪痕,手上血痕,立时惊声道,“陛下,你怎么了?你哭过?”

  他话音未落,我只一把推开他去,目光森寒,出言冷声道,“你走开!”

  而锦鲤见我态度古怪,当下一路跟随,不住问道,“陛下,你到底怎么了?今日你大喜,婚宴未毕,宾客散乱于天水阁,你倒是快些回去啊!”

  而我听得他这番责问之语,心下冷笑,一时回首,不由挑眉怒道,“锦鲤大人好大胆子,朕怎么了?朕怎么了轮得到你管?!”

  只道锦鲤平素得我信任重用,鲜少见我这般无由斥责,此际他面上大惊,眉目间茫然,只又问道,“陛下,你。。。,你到底怎么了?”

  他问出此语,我更是怒起,一时冷冷注目于他,只问道,“你说,前时朕叫你送冷牙玉去九天,你送给谁了?你送给如歌王了,还是送给玄天护法了?嗯?”

  而锦鲤实未料我会于此际提起此事,他面上一愣,却回首恶狠狠瞥向金翅,竟答我道,“陛下,微臣将那冷牙玉送到,今时如歌王毫发无伤立于此处,这难道有什么错漏不成?”

  他话音落,我腹内气血翻涌,当下一掌扇于他面上,怒喝道,“你给朕滚!日后泱都,朕不想再见到你,你现在走,现在就走!”

  锦鲤为我一掌,大惊失色,他不知我言语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