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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一丝丝地被磨著难受不堪,但仅存的理智又在提醒他开了这门,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没办法看著陈潜,又狠心地把他赶走。

  不把他赶走,意味著什麽他最清楚不过。这不单单是对死去爱人的背叛,也是辜负了他的所有信任,他就算再混账再不是东西,把爱人的亲生儿子给弄上了床,这如何都是说不过去的。

  昨晚的放纵发生一次已经太多了,他不想在养子失望受伤的眼神下妥协,也不想为了他放弃自己仅有的原则,彼此不要见面,冷静一下是现下唯一的,也是最好的选择性。

  梁一彤无力地滑下门板,干脆直接坐在冰凉的地上。因为养子不断敲门的动静,身体和心一起颤抖不已。

  恐惧占据了他一半的灵魂,他怕陈潜破门而入,也怕自己抵不住这种折磨转身开门;内疚又烤烫著他另外一半的灵魂,他就这麽听著爱人唯一的血脉在门後喘著粗气,拳头砸在铁门上,每颤一下他都知道他的手有多痛。

  梁一彤,如果陈潜也变成了gay,还和你有了不清不楚的关系,你死了以後还怎麽有脸见陈劲?

  渐渐的,敲门声弱了下来,最後停息了。梁一彤不晓得是养子最终放弃了,听他话离开了,还是只是累了,所以不敲了。

  他不敢开门,不知道自己究竟想面对哪一种结果,似乎哪一种都不是他想要的,甚至连看猫眼的勇气都没有。

  就这麽一晚上,一扇门隔绝著父子两所有呼之欲出的难言之隐,痛彻心扉的纠结难耐,以及不可言说的背德欲望。

  陈潜靠著门,站了一晚上,年轻人毕竟体力好,一晚上的通宵除了胡子拉碴,神不济一点,也没有什麽大碍。

  楼上楼下的大爷大妈都提著菜篮子去买菜或者打豆浆油条了,经过他们家,看陈潜一直站著,纷纷侧目,想要关心一下,又被他那低沈的气场搞的不知如何开口,於是只是同情地路过。

  到了上班的时候,陈潜站起身来深吸了一口气,强打起神。无论如何,班总是要上的,等下班了再来求爸爸开门吧,他难道还真能一辈子把自己关在门外不成?

  或许忙起来,能心情好一点,不会被那人如此彻底决绝的冷漠伤得连一寸完好的心脏都不剩下了

  当天上午十点,他就到了梁一彤发的快递,他的证件,手机,换洗衣服都一应俱全,想著那男人是多麽急不可耐地和自己划清关系,陈潜苦涩地笑都笑不出,在快递单上签上自己的名字,抱起箱子去後勤处申请宿舍。

  他到前一刻还不能相信梁一彤是真的不要他了,其实相信和不相信又有什麽区别,梁一彤早成为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融入他的骨血里。

  他无法接受养父的决绝和冷漠,又被梁一彤的决绝给骇到了,一时真的惊惶起来,还怕梁一彤是真的以後都不会见他了。

  陷入感情中的人都患得患失的可怕,更何况他这个还没真正得到过的人,他想尽了一切可以让梁一彤原谅他,回心转意的方法,却发现以自己对梁一彤的了解,如果他真的做到把他关门外一晚上,并且把行李都给自己快递来了,那自己做再多的努力也是徒劳。

  有的人是这样的,平时软得任你随便揉捏,脾气上来了十匹马都拉不回来。显然梁一彤就是这样的人。

  在被梁一彤彻底抛弃的恐惧下,他後悔自己的鲁莽後悔的都快疯了,他不要求两个人变成他想像中的那种关系,只求日子回到从前,他还肯当自己是儿子,旧足够了。

  走头无路六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