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在裴面前容易局促、脸红，又不知该从何表达的自己。

  亵渎挚友的记忆，就好像是自己的一场梦。

  裴“嗯”了一声，赤着脚裹着毯子就往卧室走。

  “那个、裴。”

  裴站住了：“嗯。”

  “对不起。”陆源转身面向他，深深弯下腰去：“因为我私人的过激欲望要挟你做这种事，真的很对不起，我真的，是个卑劣的朋友。”

  裴安静了一会儿。

  “没事啊。”他站在门边望过来，目光平静：“以我家的情况，不管你提出什么条件，只要你肯出手，就已经是对我莫大的恩情了。如果没有你，我想我现在大概会过得很凄惨吧。”他显得有些温柔地笑了笑：“而且，不是交易吗？我就当自己打了一份比较特殊的工了，你不要有压力。”

  最后，居然是裴反过来安慰他。

  陆源眼中一片酸涩，等他定下神来望向门口时，裴的身影早已经消失不见。

  真的……就好像一场梦。

  裴出来的时候，换上了自己的衣服。初冬的天气，他穿了一件米色的羊毛衫，外罩一件黑色羊角扣的长外套，底下是黑色窄腿裤，同色系短靴，整个人显得气质温暖，双腿长而笔直。

  他正想拦车，面前却缓缓停下一辆熟悉的车子，摇下车窗，露出陆源的脸。

  “那个，阿，我送你回家可以吗？”

  车子缓缓开上高速，随手放出的音乐也是泛着浓浓哀伤的曲调。陆源想，真是应时应景。

  不是下班时段，路上的车并不多，陆源却衷心希望这条路能堵一些，再堵一些，让他和裴的路无限期地延续下去。

  但他也知道，这是不现实的，他们之间的交易……已经结束了。

  一个晃神间，竟然没有注意到迎面而来的车辆。裴似乎也在走神，等他叫出声来提醒陆源时，两辆车子之间已经挨得极近了。

  陆源用尽一切力气拼命打方向盘，对方似乎也在极力扭转即将相撞的惨祸。所幸两辆车最终惊险地擦肩而过，陆源的车子“砰”地一声撞进了街边的绿化带，陷进去半个车头。

  撞上绿化带的方向正好是裴坐的这一边，陆源只知道自己心头一颤，扑过去把裴按在身下，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冷汗霎时间出了一身，还还记得问裴：“你有没有事？”

  裴趴在他身下，声音有些微哑：“……我没事，没有伤到。”

  “你能打开车门吗？就这样先爬出去报警……”陆源说：“我……我的手臂好像动不了了。”

  裴在视野之内艰难往上看，发现车头陷进去一大块，陆源的手臂被卡在当中，看不出有没有流血。

  陆源安慰他说：“只是卡住了，没有受伤，不痛。”

  裴就着趴在陆源怀里的姿势去拧开车门，从车座上爬了出去。

  陆源眼看着他下车之后报了警，说道：“警察过来还需要一段时间，而且之后可能要做记录，抱歉，我不能送你回去了，你打个车回家好吗？”

  裴看了他一眼，他觉得那神色颇为奇怪，但还没等他思索，裴就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陆源看不见他转身的背影。但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