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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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绾珠倒是忘了这茬,想说不用大夫瞧病,忽地想起自己说身子不爽,只得勉勉强强地爬上炕,撂下帐子。

  “王妃传大夫进去。”

  一个中年大夫挎着药箱走进来,先给王妃行礼,沈绾贞道:“烦劳大夫给好好看看,这沈夫人都病了好几日,身子虚得不能出屋,连走路都困难。”沈绾贞是故意说重,待会大夫就不好说没事,若说没事,人都病成这样,总要有个合理解释。

  那大夫一听,忙坐下,认真把脉,可左右手换着摸了一遍脉象,就觉奇怪,这位夫人身体没有任何毛病,望闻问切,看面色,肤色白中带粉,怎么也不像有大病之人,转念一想,深宅妇人,锦衣玉食,无非就是多疑,心事重,你若说她没病,定然不愿意,虚得连路都走不了,又作何解释,心道,好歹给她开几剂方子,吃不好,也吃不坏。

  就胡乱说了两句,开了药方。

  送走大夫,沈绾贞即刻命人到药铺里抓药,亲自看着熬药,沈绾贞也不急,顺手从架子上拿过一本书,无聊地闲翻看。

  难闻的草药味,顺着门帘子底下飘进里间,沈绾珠直捂鼻子,胃里倒真的不舒服了。

  丫鬟小蝶儿端起药壶,虑干净药渣子,端着一满碗药进去里间。

  沈绾贞看着已坐起在炕上的沈绾珠,微微一笑,命丫鬟,“侍候你主子喝下去。”

  小蝶儿不敢违背,端着碗向前,胆怯地道:“主子,药凉了。”

  “拿走,我不喝这苦药汤子。”沈绾珠用绣帕捂着鼻子,扭过脸。

  沈绾贞和声道:“妹妹,有病不喝药怎么成啊?”

  说吧,朝她带来的下人使了个眼色,“侍候沈夫人喝下去,由不得她任性。”

  就上来几个媳妇婆子,嘴里劝着,“王妃为了夫人好,大夫都说夫人这病不轻,不吃药看大发了。”嘴上说得好,手下却不留情,就有两三个人,按住她。

  沈绾珠一看下人们硬来,她手不能动,蹬腿,奋力挣扎,扯开嗓子喊:“大胆狗奴才,狗仗人势,竟敢以下犯下。”

  沈绾贞轻笑一声,“以下犯上的我看不是下人,恰恰是夫人你,给我好好侍候沈夫人。”

  按住她的婆子手下加了把力气,闫嬷嬷身子挡着,捏住她的两腮,钱婆子硬生生地把药给她灌了下去,一大碗一点没糟蹋,都让她喝到肚子里。

  众人才撒开手,沈绾珠捏着脖子,干呕,药汤子早已咽下肚子里,沈绾贞冷笑一声,“记住,沈夫人这药一天三顿,一顿不许给我落下,直到病好了为止。”

  “是,王妃”王妃发话,那个敢不尊,沈绾珠呕得眼泪都掉下来,说不出话。

  沈绾贞轻蔑地瞅了她一眼,冷哼,胳膊拧不过大腿,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染坊了。

  出了沈绾珠的院子,沈绾贞对闫嬷嬷道:“你去燕夫人的院子,就说我听着她琴弹得好,病好了,上我这院子里来弹,反正王爷也不在府里,王爷不爱听,我爱听。”

  闫婆子得了主子吩咐,带着两个人往燕夫人房中来,燕夫人其实也没什么大病,就是心病,心里堵得慌。

  百合看见闫婆子愣了下,忙朝里屋喊道:“闫妈妈来了。”

  “你主子在屋里?”

  “在屋里,妈妈请。”百合忙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