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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恢复清醒后,竟然跪下求自己的女儿,能不能再为她“牺牲”一次。

  小信草当时站在她面前,沉默良久后忽然笑了。

  她捂着肚子,笑声越来越大,几近癫狂,肩膀都在颤抖,骄傲挺直的脊背慢慢弯下去,眼泪也笑了出来。

  她笑面前可笑之人,也笑可笑之人对面可怜的自己。

  “行,我去找他,你等着吧。”

  她擦掉眼角一点泪花,第一次偷偷跑出别院。

  小信草在本家门外守了一天,终于等到家督时,说出的却不是让求他去看看自己的母亲。

  “大人,我想学阴阳术。”

  这是她第一句话。

  她彻底意识到,在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是不可靠的。没有人会爱她,没有人会心疼她,她唯一能靠的只有自己。

  只有自己有本事,她才能不再被人欺负;只有自己有本事,别人才不会把她的牺牲当做一场笑话或者踏脚石。

  只有自己有本事,她才能报复这些人!

  她要为自己讨回公道!

  她要血债血偿!

  家督瞥了小信草一眼,直接将她扔给自己的嫡子。

  当年用鼻孔看人的少年如今已经长成,他不再把所有情绪写在脸上,他已经学会了成年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残忍。

  当年祭坛之上这个女孩死状惨烈,他是看到过的;如果她就这样死了,他会感激对方一辈子,但她又莫名其妙的活过来,让青年心情非常复杂。

  感激之情渐渐褪去,留下的竟然是“她怎么还活着”“她会不会嫉恨我”“她有本事后会不会转头对付我?”

  表面装作和蔼可亲,他说:“我会好好照顾妹妹”,却把空有灵力却没有自保能力的小信草丢在黄昏时刻的大街上,又在她差点被妖怪撕烂吃掉前“及时”赶到救下她。

  “还好我找到你了,不然……”青年虚伪的笑着,为自己邀功,“看到了没有,妖怪可是很恐怖的,阴阳术也不是那么好学的,作为一个身具灵力的阴阳师,时时刻刻都要面临生命危险。”

  “嗯,还好哥哥赶过来了。”小信草红着眼睛,微微勾起唇角,笑容乖巧,“我不学阴阳术了,我害怕妖怪。”

  青年满意的摸了摸信草的头,把她送回别院。

  面对母亲期期艾艾的眼,小信草垂下眼眸,撒谎这种事,说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

  “父亲大人不想来见你,他说你……”她顿了顿,再开口时,带着恶意的一字一句,仿佛蘸了毒汁,“你让他觉得恶心。”

  好恶心啊,这个女人。

  好恶心啊,那对父子。

  她闭上眼,眼前是当年祭坛之上血红恐怖的一幕。

  那种刻骨铭心的痛,夜夜出现在她的噩梦里,让她辗转难安。

  当晚,信草的母亲自缢身亡。

  *

  没得到鹤丸的答复,小姑娘垂下头。

  我到底在期盼什么呢?

  她咬了咬唇,觉得自己可笑,刚要转身离开时,忽然被鹤丸握住腰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