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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一件事。

  “苏万呢?”黎簇看向黑眼镜,“你说他去挖人参,你以为我是傻逼?”

  没想到黑眼镜笑着点头:“还行,跟吴邪以前差不多,还有救。”

  黎簇一下子怒了。

  “别激动,”黑眼镜按住他的肩膀,“我是个尽责的好师父,不会把他往火坑里踹的。他现在好的不能再好,估计都能被人参补出鼻血来。”

  “人参个屁,”黎簇一听到人参,就知道黑眼镜还在跟他兜圈子,“他在哪儿?说不说,不说我造反了。别欺负我年幼无知,青春期少年都很冲动的。”

  “如果没出差错,苏万应该在墨脱,”解雨臣答道,“黎簇,你不该管那么多。不久,你就会对自己的无知感到庆幸。”

  黎簇皱紧眉毛,心里忽然有些不安。

  ***

  时间不疾不徐地推进,沙海上的战场一寸寸向长白山迁徙。有人吐出了一口憋了十年的气,有人看破了那场演了小半生的戏,有人在无意间接近了真相的边缘,有人被推向悬崖之巅。天空中的巨手将他们所有都抓作一团,无论狂喜或悲恸、从容或焦虑、期待或绝望,都将云集在这个局里最大的那扇门前。

  门开,局解。

  而黑暗寂静的地底深处,呼吸渐重的年轻人指尖颤动,双目徐徐睁开,那对深海一般的眼里,骤然洪波暗涌。

  第7章长白遗梦

  “我来和你道别,我的时间到了。”

  年轻人把黑金古刀包好,背在身后,头也不回地离开,深色调的背影渐渐融入无边的黑暗,仿佛从未出现过。

  “我不会回答的。”

  “你不觉得你很奇怪吗?我自己的事情,为什么要告诉你?”

  吴邪坐在绿皮车老旧的车厢里,窗外的天黑了,偶尔路过沿途的矿灯,昏暗的光线在他脸上一重一重掠过,长长的眼睫下投出一片倦怠的阴霾。

  人在疲惫的时候睡着,就容易做梦,一个接一个,凌乱断续,毫无章法,碎片一样卡在大脑皮层的缝隙里,挣脱不开。

  “我是一个没有过去和未来的人,我做的所有的事情,就是想找到我和这个世界的联系,我从哪里来,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是来道别的。这一切完结了,我想了想我和这个世界的关系,似乎现在能找到的,只有你了。”

  “再见。”

  黑暗里隐隐浮现一双眼睛,如同两口古井,定若止水,微波不惊。哪怕是全世界,也很难再找出一个人,有这样出世的眼神。而后,那双眼睛渐被刺目的猩红吞没:

  “还好,我没有害死你。”

  吴邪霍然睁开眼,呼吸有点急促。藏人沙比堆坐在他对面,目光里有探询的意味,嘀咕了一句藏语。

  “在墨脱禁欲太久,做个春梦而已。”吴邪很快就回归平静,胡扯起来脸不红心不跳。

  竟然睡着了。他揉揉额角,突然觉得有点烦躁哦,烦躁,他以为只要有烟,下半辈子都不会有这种情绪了,没想到还是功亏一篑。面瘫这种东西,果然跟童子功一样,都要从娃娃抓起。

  从很久以前开始,吴邪就很少长时间入眠,更鲜有梦境。而在这辆嘈杂的绿皮车里,他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