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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脱口而出:“怎么了?”

  雪臣抬臂挡了挡小腹,皱眉道:“没事。先出去。”

  赵垂着眼睛,小声嘀咕道:“来不及了。”

  萧图秦攸全不当他一回事,着急向阮雪臣道:“你自己走,我们自会弄他出去。”

  雪臣却不知为何心头咯噔一声,顿了一顿道:“圣上何出此言?”

  “就是全恩不动手……也会点着的。时辰一到,机括自动。”

  秦攸脸色一变,剑哐啷出鞘,横在赵颔下:“还有多久?”

  不待赵开口,萧图沉声道:“不到半盏茶。确实来不及出去。”

  阮雪臣扶住一边的椅背,喃喃道:“难怪我觉得那些引线有问题……总弦在何处?”

  秦攸狠狠将剑抵紧了赵:“总弦在何处!”

  赵抖着唇,道:“就,就在佛龛里,半寸粗……你拿什么剪开。”

  秦攸二话不说就往佛龛那头走。萧图厉声道:“别傻了!抱他出去!能走多远算多远!”

  佛堂中一时死寂。在自己微不可闻的喘息声中,阮雪臣仿佛听见了那尊铜佛背后的细微声响。

  他已然有些恍惚,盯着它不语。

  心念急转之间,灵窍乍现。这不过是一线云开月明,虚妄如他腹中的那块肉,没有半分实处,叫人哪里肯信。

  阮雪臣木呆呆道:“萧图……那个玉虱子,在不在?”

  萧图一怔,道:“狮子?啊……你送我的虱子?”

  几缕墨绿的丝线捻成了绳,那只碧盈盈的小东西挂在上头,被秦攸依言从萧图怀中抽了出来。

  时间所余无几,秦攸想也不想,举剑割断了,放到阮雪臣手心里。

  雪臣只看了它一眼,骤然攥紧了,低声道:“要多少,有多少么……秦攸,把它捏碎丢进佛龛里,快。”

  匪夷所思到如此,秦攸也未多问半个字。惟有立在佛龛前将指尖捏紧的时候,发现那玉石似的质地竟如水上浮沫一般倏忽破了,才惊讶得抬了抬眉毛。

  阮雪臣望着他将手伸进去,忽然没了气力,一手捂住隆起的小腹,缓缓坐倒在椅上。

  屋中四人再无一言,愣愣地听着。只因这须臾间,沉闷的水流声在空空如也的金砖下传遍了整个佛殿,而后又地往下爬去。不知所来,不知所往。

  尾声

  “那一场雨,来得也奇。不过一日一夜,居然就把大内给淹了。”

  “谁说不是呢……凌前辈,我听说,宫里的冰窖都给泡得毁了,今年的琼林宴啊,那些新进士,只怕吃不到御制酸梅汤了。”

  他们前头一排,并肩坐着两个男子。一位恐怕是病人吹不得风,戴了帷帽,周身罩下青纱;也不晓得生的什么怪病,腹大如鼓,行止很是不便的模样。

  他身边的一位眉目俊朗,几可入画,懒洋洋摊手摊脚坐着,在那人耳边低低笑道:“他胡说。张达信上讲,冰窖虽毁,酸梅汤还是有的。只可惜了地下那些火药,都浸得湿透了。”

  “可惜?可惜没有死在里头么?”

  萧图笑嘻嘻伸手进那纱帷里去摸他肚子:“那也是同你在一处。粉身碎骨,也是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