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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脸上乍红乍白,最后阴沉下来,愤愤道:“滚!朕有他这个侍郎跟没有有什么两样?他在朕身边大半年朕都憋着没舍得动,白便宜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他肯定被你睡过了!”

  萧图怒极反笑道:“好极了,谁教圣上这种村话,等本王查出来,拔了舌头喂狗。”

  此时药又端了上来。那宫娥只听见萧图说喂狗云云,手抖得拿不住,一碗药泼泼洒洒弄污了裙子,膝盖一软,就跪了下去。

  萧图不以为意,接过来道:“喝。”

  赵犟着脖子不动。萧图正是心烦的时候,脸色一沉,伸手捏开他嘴就灌。赵直被呛得咳嗽起来,还要呜哇叫唤;那小太监全恩见状,跪在一边大哭道:“圣上,圣上哇……”

  萧图将空碗随手往全恩跟前一摔,全恩立刻缩着脖子噤了声。

  萧图皱着眉道:“难闻死了。这什么补药。”一边恨恨地腹诽“药死你算了”。

  赵捂着胸口咳出了泪来,伏在案上,喘着气道:“问得好,那些村话是谁教的,还不是你教的……”见萧图扬起眉来,便冷笑道,“端州王不记得了?那时候父皇才驾崩,你从军中回来,联床陪我,那几天几夜,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讲给我听……还不去把自己舌头拔了。”

  36.

  萧图默然回想了一会儿,道:“是么,还有这回事。”

  赵六擦了擦脸上的药汁,吸口气,恢复了自称:“朕累了。你下去吧。

  萧图掸掸袍子,道:“以人易物,何况还是朝廷命官,这种丢人现眼的事,你想都别想。”走到门口,停了一停,转过头道,“你当你还六岁么?龙体是你自己的,太医既开了药,就给我好好地喝。”

  秦攸乖乖将药喝干净了,皱了皱鼻子。

  “苦么。”

  秦攸忙道:“不,不苦。”

  阮雪臣这几日早出晚归,显然是避着他;就是偶尔碰上,也不说几个字;就是开口说了几个字,也不正眼瞧他。秦攸初尝甜头,当面虽然不敢放肆,私心里却恨不得夜夜抱着他睡。如今遭了这般冷落,再想到阮雪臣要赶他回乡成亲的话,不又是难过又是害怕。半夜睡不着时,就溜出府去找茬,倒把方圆五里的小蟊贼吓了个干干净净。

  不料今日阮雪臣居然主动来他屋里,而且没带着什么闺秀的肖像,只捧了一碗汤药让他喝。

  他喜出望外,问也不问,端起来就喝,喝完便定定地望着阮雪臣的脸。

  雪臣低头碗,道:“擦擦嘴。”

  秦攸抬手抹了抹,问:“什么药?”

  阮雪臣顿了一会儿,才道:“防消渴症的。”

  秦攸困惑道:“我没有这病。”

  阮雪臣的声音忽然带了两分怒气:“所以才要防。”

  秦攸愣道:“雪臣哥哥?”

  雪臣自觉失态,匆匆道:“睡前把那篇《论中立不倚》作了。”

  这在往日是苦差,然而阮雪臣已经多日对他的功课不管不问,秦攸听了这个,倒欢喜起来,几乎把这句话当成是应允他继续住着。

  他咬着笔杆苦坐到下午,终于诌出一篇来,刚刚誊清,恰好庆儿进来送点心。

  秦攸瞅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