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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打了个冷战。

  因为那人身旁的矮几上搁着一把黑剑。

  19.

  秦攸回过头来看了呆若木鸡的阮雪臣一眼,没有说话,平平淡淡地又转回去了。

  阮雪臣这才看见秦子荀靠在床头,脸色其实还算不错,不知为什么阵势弄得这样吓人。秦子荀看见了他,微微有些尴尬,咳了一声,道:“攸儿,叫人。这是阮……世叔。”

  秦攸轻轻嗤笑:“爹,阮大人能比我大几岁,顶多叫一声阮大哥罢。”

  雪臣还在震惊中,没有听见这句。秦子荀想没的让他平白比自己小了一辈,论起来岂不是乱了套了,只得端起父亲架子道:“谁让你不长进。阮大人是朝廷命官,怎能跟你称兄道弟。”

  他见雪臣仍在发愣,以为还是为前事难堪,先开口道,“我儿子秦攸,十六岁了,没规没矩的,叫你见笑。”

  阮雪臣喃喃地噢了一声。

  秦攸掖了掖被角,起身道:“您和阮大人聊,我去看看药。”就目不斜视地擦过雪臣出去了。

  阮雪臣离床边三步远,回神道:“秦兄还好么。”

  秦子荀淡淡苦笑道:“你如今就这样厌弃我么。”

  雪臣垂着头:“你好好养着,别多想这些。我给你带了些好人参来。”把随身带的一个青缎匣子拿出来放在桌上。

  秦子荀却望着他继续说下去:“渔白……那日冒犯你,本来是千不该万不该。可是我现在想起来,让你知道了我的心思,才是了无遗憾。我宁可你想起我就不自在,也好过日后年年寒食清明,看你无事人一般祭我,唤我秦兄。”

  阮雪臣气道:“胡说什么呢。你大好的年纪,说什么生死。”

  秦子荀摇头笑道:“我这个病,好时什么事也没有,若是凶险起来,夕发旦死,旦发夕死,是说不准的。我少时就知道了,没什么看不开的。”

  自被中伸一只手出来,道:“渔白,你那日说断绝情谊……我也知道是真的没有重修之日了。可是,我另有一事求你。”

  雪臣见他那只手,肌理润泽,犹如往日,可是五个指甲却都有些发青。他心中一酸,伸手握住他。

  秦子荀微微一笑,道:“我辜负你一片赤诚,也不止那一桩。我暗中相助萧图的事,你既然知道了,也是绝对不肯……”

  雪臣不忍道:“那些事,我都明白了。你要我做什么,直说罢。”

  秦子荀握紧了他的手,道:“攸儿他……渔白,我若是有个不好,你可愿意代我管教他一段时日?”

  阮雪臣万万想不到这一条:“……啊?”

  “他不是读书做官的材料,我也没逼他走这条路。只是,他在外面结交些江湖朋友,不知成天干些什么。这一次回来,还是管事悄悄告诉我说,看见攸儿身上带伤……”他连着说了一大篇话,停下来喘了几口,道,“他喜欢做什么,我不拦;可我怕他小小年纪,无法无天的,闯出祸来。”

  阮雪臣听他这托孤的语气,慌得没有了主意;惟一的幸事,秦攸果然没有将潘塞那件荒唐事说给他听,否则秦子荀绝不会开这个口。握着他的手如有千钧重,可又不能放下,百爪挠心也只得硬挨着。

  秦子荀恳切道:“渔白,论人品学养,没有旁的人更叫我信重。他若是在你身边耳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