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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便宜出了店。接手之后也不用太多准备就能开工。

  陶一粟还有两个帮手,一个叫丁小宝。丁小宝二十六,人又傻又轴,一样来自那边。

  早先丁青跟陶一粟聊天的时候说这货不行,准备把他送回去。陶一粟随口问了一句回去干什么,丁木善说估计随便找个人娶了吧,生孩子得了,也没什么别的用。桌上一群人就笑起来。正好丁小宝帮方木司移车,刚进来,把钥匙递过来,说:“撞了。”

  方木司问:“撞什么了?”

  丁小宝想了想:“消防栓。”

  方木司睁大眼:“大哥,我就让您移一下车,给人让个路,能有多难?那消防栓跟车隔多少米呢,我故意都撞不着。”

  丁小宝低头。

  丁青拍着方木司:“算了算了。我等会儿找个人给你处理一下。”

  方木司摆摆手:“不用,这片儿有个警察我特熟。”

  吃完饭陶一粟回去的路上问丁青,能不能留他在酒吧帮忙。

  于是丁小宝就留下来了。他又黑又高,长得只憨不凶,手脚虽然有点笨,但起码让干嘛干嘛。有一次来了个客人,递了张一百,丁小宝说找不开,客人说实在不行可以先记着,他就住附近,丁小宝说不行,找不开,不要,叫客人先走,下次再来。气得客人换回粤语骂他,还是白把人安抚走了。

  白是香港人,小苹果的同学,出来打工补贴生活,一米七,扎个小辫子,会调酒,是主要工作人员。陶一粟白天的时候来酒吧,如果白没去上课,就来教他调酒。白也试过教丁小宝,打了几个杯子,卒瓦了两个摇酒壶,最后逼得好脾气的白也差点发火。丁小宝搓着手看老板,陶一粟说:“从你工资里扣。”

  开张了两个星期,主要客户还是丁青一众。丁青倒是喜欢。

  丁青说到做到。他把陶一粟正式介绍给他身边的人,一般中午吃饭就会叫陶一粟一起,晚上也很少在外面熬,几乎没有什么事情瞒着陶一粟。果然是个下了决心就会去做的人。

  今天晚上陶一粟要和丁青去参加个晚宴,而丁青要到下午才会带陶一粟去试衣服,因为上午要和吕乔开会。

  事实上,晚宴确定的那一天恰好也是吕乔回来的那一天。

  那天,陶一粟作为丁青的监护人去了学校,吕乔刚刚从美国回来。

  教授的办公室比陶一粟想象的要旧一些。陶一粟给教授看了他和丁夫人的合影,说自己是丁青的“小舅舅”,教授倒是在什么会议上见过丁夫人几次。他估计丁青没这么大胆子雇人来,便半信半疑地开始讲话。

  陶一粟坐在办公桌对面,不太敢乱动,这是皮质椅,动一下出的声可不好听。教授坐在稍稍高一点的椅子上,年龄六十上下,鼻梁上架着眼睛,眉毛往上顶,额头一道一道抬头纹。矮矮胖胖,穿着褐色亚麻格子西装外套,讲话带着点鼻音,时不时停下动一下喉咙,喝口水,轻轻咳一声,也许是感冒了。教授说他十一点半要去吃饭,于是讲着讲着就拿出怀表看看时间,怕自己讲话太过投入会忘了时间。讲着极不标准的普通话,一个音发不好,就皱着眉头重试好几次,陶一粟说您说粤语吧。教授看了他一眼,带着点不耐烦,还是自顾自念着普通话,不通顺的地方就换回粤语。

  教授终于聊到了成绩,从一沓文件中最底层抽出一份,并对着一份名单比了比,递给陶一粟,说是丁青的论文。陶一粟只能倒着看,确定名单按成绩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