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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去。

  再醒来,已经是第二日的午时。

  王初七睁眼便瞧见那半跪在榻前的侍女,半是迷糊道:“夏山……”

  那侍女身体一震,垂下头道:“奴婢灵秋。”

  王初七道:“夏山呢?”

  侍女顿了顿,道:“奴婢不识夏山,从今往后,公子的起居便由灵秋和嬉春负责……”

  王初七不再说话,灵秋便顾自沉默。这样不久,便有一个少女领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进来。望闻问切,这些手法对于王初七来说自然是熟悉无比,他也明白这老大夫不过是来走个过场而已。这两日来来去去,睁眼闭眼不知已有多少大夫过来又离开,却没有一个是笑着出去的。

  查不出病症为何,王初七便无法痊愈,甚至生命也濒临危垂。而柴玉关对于这些所谓的名医自然也不会给什么好脸色看。

  这样过了几日,柴玉关经过庭前,无意中听一个于庭前洒扫除尘的小侍说了一句话,这病来的古怪,莫非是沾了邪气,说不定冲冲喜便好了。

  喜之一字,在柴玉关心头萦绕一宿。他辗转反侧一夜,又隔了两日晨间,王初七的床头便出现一套红的刺目的礼服。

  这喜,自然也并非燕冰文和王初七。

  柴玉关为王初七可谓尽了心思,深怕这断袖的名声王初七不喜,故而将计就计使了这出公主选驸马的好戏。王初七成了驸马入了关外,从此便与自己好生在楼兰度日。江湖之人便是知道些什么也不好说道。却不想王初七身边群狼环嗣,事一出接着一出!

  直到了今日。

  灵秋顺服的将药碗端到了王初七的眼前,嬉春便伸手想要帮扶王初七起身,却不想瞧着甚好相处的王初七冷冷的瞧着她二人半晌没有丝毫动静。端着药碗的灵秋手腕早已酸涩的颤抖,却仍是一声不吭,一动也不敢动。

  夏山和冬卉的遭遇就在眼前,她们做什么说什么都不敢有丝毫越距。王爷对于公子的心已经到了无法允许他和旁人有一丝亲昵……

  僵持许久,王初七终于是在那两个侍女忐忑的目光下半坐了起来,王初七身子单薄,这几日几乎什么也没吃。唇色惨白好似白纸,王初七颤抖着支起胳膊的时候,她们倒是想要帮忙,却又不敢。

  这已是楼兰城里妇孺皆知的事情了,这屋子里住的是未来的王妃。王爷今年晚归,便是因为去迎身体孱弱的王妃。夏山和冬卉无视礼教,与公子相处失了尊卑之别,已经被发配出了楼兰王城。

  王初七静静的了一眼两个神情紧绷的少女,视线又淡淡落回到那折叠整齐的红色礼服之上。

  “拿开!”

  声音是沙哑的,却含着清晰的冷意。两个侍女一惊,虽是有些不明所以却还是胆颤心惊得跪了下来。

  “公子恕罪……”

  膝盖扑通磕地的声音让王初七纷乱的心静了静,但是他的神情却并未缓和一分。那冰冷的没有任何情绪的脸,这两个侍女即使已经瞧了几日,却仍是不了的感到紧张和害怕。

  只是少年身上不经意散露的忧郁和哀伤却让她们无法排斥他,除却他是主子这个身份的距离,于她们来说,他也不过是远离了家乡的孩子。

  王城楼兰,居仙古镇,有太多离了家乡的孩子,他们或是父母亡故,或是与亲人离散,那些人和王初七有种本质的相像假装冷漠和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