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九书拾好之后躺在床上，拉住红姨的袖子不让她立刻出去。九书故意装出为难内疚的样子，却不肯说话，这让一心关心小姐的红姨有些担心。

  红姨虽然老实，但也不是傻，自然知道自己小姐好像瞒了自己什么事情。只是她也不去追问，不愿意小姐为难，也就保持安静，慈爱地看着还是个孩子的小姐，就这样僵持着。

  终于，九书好像忍不住了，眼泪哗得就流了下来，看着很是可怜，带着哭腔的嗓音有些沙哑，和红姨坦白了，“红姨，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

  红姨很是好奇小姐到底做了什么反应这么大，很久没哭的小姐现在居然以泪洗面。不过现在也不是着急寻找真相的时候，更为重要的是赶紧将哭成泪人的小姐哄笑。

  她赶紧上去温柔地拍了拍九书的背，一边拭着九书脸上的泪花，一边轻声安抚道：“小姐怎么就突然哭了呢？小姐做什么都不会对不起红姨的啊！”

  九书刚刚哭得有些狠了，自己一边擦着眼角一边打着嗝，坑坑巴巴地说道：“红姨，九书前几天发热的时候梦见了一些东西，可是怕红姨听了之后，说我是妖怪，就没敢说。不过红姨对我这么好，我怎么可以怀疑红姨呢？九书是个坏孩子！”

  红姨本来还以为小姐要说的是什么事关生死的大事，倒是虚惊一场。她开心地笑了笑，用手指捏了捏九书的小脸蛋，安抚道：“九书怎么会是坏孩子呢？一个坏孩子哪里会帮助红姨做事情呢，是不是？”

  九书瞪着红彤彤的眼睛看着红姨，迟疑地说：“可是我老是觉得，我瞒着红姨不好，还是得告诉红姨才成。”

  “行行行，那小姐就说吧，红姨在一边好好听着。”

  红姨愿意听了，九书却不大好意思说了。她好悬才整理好表情防止露馅，然后再组织语言说了一个故事。

  故事里的主角也是和九书差不多的处境，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庶女，因为一张刀子嘴，被所有人都嫌弃。后来她就学会了说好话，和主母嫡姐搞好关系，最后嫁了一个好人家。

  九书醒了之后，也觉得自己应该学学这个庶女，不然一想到梦里另一个同为庶女的姑娘因为得罪了夫人，被嫁到了一个虎狼之窝活活气死的结局，她就浑身发抖。

  等九书说完这一连串的故事，红姨也是听得目瞪口呆。红姨也没怀疑这个故事的可信性，而是一把抱住了九书，眼里也落了泪：“都怪红姨不好，也不能跟大小姐三小姐身边的嬷嬷一样，好好教养小姐。好在小姐做了这个梦，不然红姨真是对不起姨娘。”

  “怎么会？”九书在心里擦了一把汗，继续解释说：“红姨以后不要说这些话，听着生分。反正我就按照那个人的做法做了，夫人居然真的比以前亲近了我许多。我以后一定好好做，让红姨也不必那么辛苦了。”

  “照顾小姐是应该的，红姨不辛苦。只要小姐好了，红姨什么都好。”红姨摸了摸九书的头，有些心疼地对她讲着自己的感触。

  九书也认真听了。

  是主仆但是更像母女的二人絮絮叨叨了很长时间，才算结束。

  夜色也深了，九书也该去入睡了。红姨看着自家小姐安稳的睡颜满足地笑了。不管怎么样，小姐还是自己的小姐，至于别的就不需要去纠结了。

  她微微叹了口气，将房间的门关好，这天气冷了，总不能让屋子漏风，要是小姐着凉了就不好了。

  红姨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屋里本来在熟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