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部分
��我们可以改变一些中国人对同性恋的看法,至少不会再轻率地说,这是什么,这是变态的,我不喜欢。所谓变态,不喜欢,主要是对他们缺乏了解,才说出这种轻率的话,我们的不了解,是因为他们是一个非常特殊的群体、群落,而且他们在人为的环境里面被掐死在一个角落里。类似这样的东西很多,我可以一口气说出10个。

  汪:swyc小组的人对〃个人电影〃的看法出乎我的意料,觉得前景不乐观;有两人说,最后大家的结局都是走向商业。我不准备把这些写到文章里。

  吴:怎么能说大家都会这样。你应该把这些也写进去,用不着把这些人一个个统一起来、步调一致。因为这不可能,本来就各是各的。我跟张元就有很大的区别。

  汪:区别在哪儿?

  吴:区别在于他是从故事片开始的,从电影开始的,我是从录像开始的,他后来也拍了部叫《广场》的纪录片。很多方面自觉和不自觉都不一样。张元是从电影学院出来以后立定要拍电影的,他是为电影而活下来的,这点对他很重要。对王小帅来说也是这样。导演筒啊话筒啊,他虽然不用导演筒,但实际上他是站在那种位置上,调度啊发号施令啊这样的。在我就不同,我是游击队,飞行小组。

  汪:你认为〃个人电影〃在中国前景怎样?

  吴:是制作方式还是一种心理依托?如果从故事片来讲的话,在中国能够称得上〃个人电影〃的没有多少,在中国一年产几百部电影,你连100:1都达不到。

  汪:就是说他们永远也成不了气候?

  吴:不会,肯定不会永远。而且目前的情况一直比从前好,只是你会遗憾它的故事太滥,象张元、何建军、王小帅的电影,他们都有非常强烈的个人视觉和个人经验,但是如果只是一个两个的话,很难看到一个完整的轨迹,它的成熟还有待于不断地拍下去。王小帅拍完《冬春的日子》,现在又拍了第二个,这中间相隔了好多年,应该说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一些其他的导演都有非常不错的个人视觉经验,但是很明显,这种电影里面享受成分也大不到哪儿去,批判力量也没多少。田壮壮的《蓝风筝》是非常不错的。现在在世界电影节上能够做出象《辛德勒名单》,有不错的影像享受,同时也有一定的艺术水准的片子也不多。欧洲的电影,人文的力量强一点,但是一年也出不了几部好片子,在各个电影节上我都看好多片子,电影节上都是精品,但10个里面能看到两个不错的那就算幸运的了。日本出过黑泽明,出过小津安二郎,但它现在的电影跟泰国的差距不是很大。

  汪:你的片子能够看到它的人很少,这一点你怎么看?

  吴:片子确实不能老在圈子里放来放去。现在我准备在大学、外地举办新纪录片放映周,放映一些纪录片,片子包括独立制片的、电视台的。通过放片,可以知道观众怎么看怎么想。这是96年我要做的一个重要的工作。舞台也是纪录

  96年元月19日上午,我到吴文光家进行第三次采访。吴文光谈兴甚浓,两盘60分钟的磁带很快就用完了,我拿出笔记本继续记录。中午吃饭时,他仍然滔滔不绝,我只好边吃边记。他的女朋友文慧在一旁笑道:〃一来采访的,他就激动,他喜欢采访。〃吴文光说:〃废话,有意思的采访谁不是这样。〃

  文慧说,吴文光小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生下来后一直不会说话,家里人急得要命,生怕他是个哑巴,〃文光直到4岁才开口说话。〃

  汪:为什么说作为演员,你是带着纪录进入舞台的?

  吴:我做演员,是有前提的。做演员,这在我是件非常可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