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部分
停,就砸了,最怕换人,而我这边随时可以换人。拍张慈的时候我都没跟摄像说过,就说有哥们要走,拍点东西做资料。很多带子都搁在摄像那儿,放床底下什么的,当时摄像搬家时问我,你还要不要你那些破带子啦?那些带子也没有编号的。89年8月份回来以后,大家在一起就说喝酒啊,玩啊,精英们都跑掉了,空下来了,该我们玩啦!农民进城啦!(大笑)我打电话给高波,高波说干嘛啊,我说接着拍,高波说你他妈有病啊,还搞这玩意儿。好歹把他骗来了,他也没办法,拉到他的宿舍里去……高波刷牙的镜头是从吴晟炜的片子里要来的,这个镜头是他们导演的,刷牙时看看天,表示摄影师对天气的关心。现在看这个片子,整个制作上素材方面欠缺很多,中间又掉了很多素材带,因为隔了差不多半年时间再拍,磁带东搁一盘,西搁一盘,当时在北京没有固定的住处,磁带都收拢来以后本来就拍得不够,还掉了一些,象张大力在老外家办画展,张慈的一些生活镜头也没有了,张夏平办画展的也掉了好多……但事实上还是自己拍得不够,就是把这些东西全部找齐了,也救不了这个片子多少。当我拍这个片子时是一种无意识地关注了他们的生活大于关注他们的艺术,他们的处境大于他们的奋斗目标。艺术、奋斗是空的,眼下的实际生活是实在的,在88年想的是这样的,在访问的时侯,会不知不觉地用同样一些问题问他们,靠一些问题充满这个片子,他们几乎都在我同样的问题里回答关于吃呀住呀……关于出国呀等等,最后就根据这些,不是按时间,是按一个关注问题式的串成这个片子的,所以当时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个片子会拍成什么样,但一种努力的愿望非常非常强,但恰恰心中无数也不敢宣誓。那个时候88年──89年《大地震》正在拍摄中,拍摄当时的各种艺术,整个北京全知道,几乎大的艺术行为都被拍摄了。《大地震》本身也是一个大的行为艺术,他们最辉煌、壮观的是包裹长城,拍摄组织几百人到长城上。几乎在那同时,《流浪北京》就在悄悄地拍着。这种情况好象一个做木活的人,他在家里要做一些东西,凳子啊办公桌,这些家具或用品,做的是自己看的。

  汪:当时没想到要台播啊这些的?

  吴:根本没想过,甚至没想过要给别人看。90年做完以后,只有极少数人看了,看了以后录下来,后来就流传到国外,91年以后,香港电影节打电话过来,说想放这个片子,当时在我是很意外的。

  汪:你的《流浪北京》流传很广。

  吴:对。这次我12月份去广东,他们几个朋友说看过这部片子,说图像很差很差。

  汪:是,我看的那一盘感觉象在快进,一直有两道白光在上面。

  吴:(笑)唯有声音还听得清楚,所以他们说我的片子是听的电视片。

  汪:拍《四海为家》是怎么出境的?

  吴:甩着手就出去了。我、文慧、郑浩,3个人。

  汪:当时没带机器?

  吴:没带,空着手。

  汪:到那边再买机器?

  吴:不是买。租和借。拍摄费用很少。一个叫张怡的住在日本的朋友,也投了些钱帮我。当时我在欧洲时,为比利时电视台做一个艺术节中港台艺术家的片子,无偿劳动,然后他们借给我们机器,在欧洲的拍摄都是用的这个机器。美国的拍摄是一个叫林晓东的朋友帮着租的机器,每天400美元,拍了4天,算了3天的钱。

  汪:下一步有什么计划?

  吴:目前还没有。脑子里经常会有纷拥而来的各种想法,但是具体的一点都没有。

  汪:你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