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部分
�来吗?”

  紫菀从地上掐下一朵浅蓝紫色的小花,说:“不是,我小时候来过一次,好象是四五岁的时候,不过那时候太小,不记得什么了。我竟不知道这园子是这么漂亮,要是搬到上海去就好了。”拿着那朵花问夏阳:“这是什么花?”

  夏阳凑近去看一眼,笑说:“紫菀花。”趁机在她脸上亲一下。

  紫菀随手一巴掌打过去,薄怒道:“再瞎闹不理你。”又说:“才不是,是马兰头花。”

  夏阳挨了打,根本不以为意,摸着脸说:“马兰是菊科紫菀属,说它是紫菀花一点没错。”拿过那一朵马兰头花,对着它亲亲热热地叫一声:“我的小紫菀花儿唉。”

  紫菀白他一眼,扭头便走,站在池塘边上,看着里头盛开的白色睡莲,忽然耳边似听到隐约的昆曲调子,有女子清婉曼妙的声音在吟唱旧时曲子,仔细一听,又听不到了。她知道这个园子是外婆的父亲养的家班住的,那么想到昆曲一点都不奇怪,也跟着耳边那若有若无的调子小声哼唱道:“原来姹紫嫣红开遍……”唱了半句,就唱不下去了。

  夏阳看着一身淡湖水绿的紫菀,唱着久远前的曲子,眼前仿佛站着的是一个古时仕女。要不是穿着白色绣花的水手领洋装和裙子,他还以为时光流转回去了。而紫菀一转身,乌黑夺亮的童花头,清清朗朗的杏核眼,小小圆脸边是一对眼泪形的珍珠耳环,又是一个顶时髦摩登的女学生。夏阳的心怦怦直跳,心中对她爱极,但刚挨了一巴掌,不好再做表示,只得若无其事地赞道:“唱得不错,早叫你学昆曲的。你外婆家以前有个家班,专门研习《牡丹亭》,在上海昆曲界也很有名气。怎么不唱了,接着往下唱啊。”

  紫菀听夏阳放昆曲唱片,听来听去也就会这么一句,但却不肯承认,说:“我干吗要唱给你听?”左右一看,看见围墙边上有一个老人在侍弄花草,便过去问:“是赵阿爹?还记得我吗?”

  花匠赵老大放下手里的花锄,点头笑答:“是秋小姐吧?记得记得。难为小姐还记得我。早半个多月就听说你们要来,我就忙着收拾花园了。”

  紫菀笑道:“怎么不记得赵阿爹呢?我小时候养的第一只金铃子就是阿爹捉来给我玩的。赵阿爹这些年身体还好?”

  赵老大说“谢谢小姐,我好得很。在这里干活,每天只要扫扫地,修剪一下花,轻松得很。这位先生贵姓?”

  紫菀还没开口,夏阳抢先说道:“赵大爹,我姓夏,叫夏阳。是秋小姐的表哥,第一次来,给你们添麻烦了。”

  老赵摇头说:“没有没有。这大屋子里整年都没有人来,太冷清了,你们来了才好。夏先生,叫我老赵就行了。”

  紫菀和老赵闲聊两句,又在园子里闲逛。方当六月,初夏时节,园子里花开得正好,围墙上爬满了蔷薇,一球球一簇簇的花朵,重重叠叠、颤颤微微地挂在枝头,粉红香艳,从墙头一直到墙脚,宛若堆锦绣被一般。紫菀问道:“阿爹,这是七姊妹吧?我认识的花实在不多。”

  老赵指着花答:“这边几棵是七姊妹,这里两株是十姊妹。”

  夏阳说:“那加在一起就是十七姊妹,好,这个名字香艳别致又有趣。”

  紫菀闻言一笑,又指着旁边一株开白色单瓣的问道:“那这个呢?”那十七姊妹都是粉红色重瓣花,这忽然一片单瓣白花在里头,显得出尘脱俗。

  老赵说:“酴釄。”

  紫菀好奇地问:“这就是酴釄?开到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