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部分
以牵制朱雀守,实无用处,反是西行路上的累赘。所以当男子折返斗室,已是昏昏欲睡的我骤然清醒,冷望神情难辩的头目,彼此互瞪良久,他眼中隐现冷光,我心一寒,恐是之前对我不怎么友好的老僧对他苦口婆心,痛陈利害,令他下定决心,将我这个心血来潮掳来的烫手山芋一刀两断,就地掩埋。见他举步走近,额头立沁冷汗。

  我若孑然一身,死有何惧。可肚里的孩儿无辜,怒瞠渐近的男子,但是浑身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到面前:“在下实不愿做背信小人,可有苦衷,望姑娘见谅。”

  早知如此,当初何必多此一举。我冷嗤,即使他抬手扼我脖颈,仍不服软,凝住他的眼,淡淡讽笑。可任我强撑意识,随着他眼中杀机愈重,呼吸越发艰难。在劫难逃,我闭眼与肚中孩儿最后道别。可因为窒息几要昏厥的当口,忽听一声轻笑,他毫无征兆地松手:“两美在怀,仍不知足。为了这等男人赔上性命,悠子姑娘看人的眼光,实在教人不敢恭维。”

  分明动了杀念,可若刚才不过戏弄于我,淡看激咳不止的我,他扬眉浅笑。又是一个琢磨不透的男人,我睨了他一眼,待到气息稍顺,冷说:“你说得对。我的确不会挑男人,以前的男朋友也是一个沾花惹草的登徒子。不过比起那家伙一箩筐子的风流事儿,我们云桑的这位皇太子殿下已算是收敛的了。”

  男子不语,眼神渐深。可见我满不在乎,即又一笑,不无讽刺:“姑娘确真是大度之人。”

  “谬赞。”

  我耸肩,皮笑r不笑:“本姑娘有自知之明,也没兴趣过问他们的风流史,免得听了心里郁闷,气伤身子,得不偿失。”

  他冷嗤,摇了摇头:“就是朝三暮四之人,也愿委身。姑娘未免自轻。”

  难辩他是在嘲讽,还是打抱不平。我无谓一笑:“虽有两个老婆,可我家……”虽是矫情,可已然给人轻浮的印象,一贯到底,头皮发麻地给百合她爹树正形象,“我家莫莫对我好得很,就算是段露水情缘也无妨,只要两相情愿。在一起的时候,他眼里心里只有我一个人,那就够了。”

  同个封建时代的男子沟通这等离经叛道的现代观念,自然j同鸭讲。他深深望我,目光闪烁,良久,微一笑,意味深长:“海外而来的女子见地果是与众不同。好生有趣。”

  乍听有趣二字,我只寒颤。当初茈尧焱认为我有趣,闹得天下大乱。似有必要重新定位一下来自云桑的悠子姑娘,令这眼光之差与我不分伯仲的男人清醒意识一个水性扬花又拖着个小油瓶儿的女人有多无趣。

  叹了口气,轻抚仍是隐隐作痛的脖子。

  即使自做多情,他对我这个思想相对前卫的云桑女人略感兴趣。可已然瞧见他的真面目,并知他们盘踞的老巢。不论对我作何感想,杀我灭口才是一劳永逸。就是退一步,他仍不死心,意在帝储与德蓉公主,即莫寻势必成为他们的绊脚石,以亲骨r相要挟,绝要比我这个没名没分的亲娘更易令他就范。低首看向小腹:“尊驾要取我性命不打紧,但请念在稚儿无辜,等我生产后再动手可成?”

  他未有接话,视线淡凝住我的小腹。虽是渺茫,可我仍抱一丝希冀:“尊驾落脚在这佛门地,想是善念尤存。求您莫要伤害这孩儿,等我死后,将她带还给她的父亲。或是寻户人家,得有人照顾便好。”扶腰起身,他愕睇之下,我跪地叩首:“只要这孩儿平安,小女子在九泉之下,也会对尊驾感激不尽。”

  良久沉默,他探身扶我:“早知如此,你又何必做茈承乾的替死鬼。”

  似与茈承乾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