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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了一下心情,他也知道有些事情既成定局是无法挽回的。虽然心有不甘,可又能如何?心里放不下的那个人如果能幸福安康,即使不是他给的,也总是值得祝福的一件事。

  “高考结束後我本来想邀你一起去旅游写生的,但是打你家里电话没人接,从那时起就联系不上你了。然後是去大学之前,我问到了你外婆家的电话,老太太一听你的名字就哭了,然後她告诉我,你车祸去世了。”

  周景文说到这里就停了,这显然跟事实有著极大的出入,他在等待夏阳告诉他真相。

  夏阳想了一会儿就明白是怎麽回事了,他不知道心里是生气和愤怒更多一些,还是无奈更多一些。无非是那个混蛋父亲将他卖了之後也知道这不是什麽光彩事,所以告诉其他人自己车祸去世了。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可能了,可怜他外婆一大把年纪……

  想到这里,夏阳就有些伤心。前年他偷偷回去县里老家,那儿已经没人住了,问邻居才知道,外婆年前摔了一跤,没有熬过春节就去了,他这个不孝的孙子,连老人家最後一面都没有见著。

  他正伤感著,身边的赵萧桐发觉了他突然低落的情绪,於是握了握他的手。夏阳打起j神来,对著赵萧桐笑了笑,然後才对周景文说:“外婆被那个混蛋骗了。”

  “谁?”周景文问。

  夏阳冷笑一声,说:“卖儿子还债的混蛋,你说是谁?”

  周景文沈默了一会儿,才说:“抱歉,我那时并不知道……”

  话说到这里周景文也就说不下去了,不知道对方的苦衷这个理由,也实在太糟糕。如果只是无关紧要的人,道歉一句也就算了,毕竟双方都不会在意太多。可那时他面对的是夏阳,是许言,是他最不愿伤害的那个人,可那时以及之後,他的确做了很多过分的事。

  夏阳当然明白他说的是什麽时候,於是也跟著沈默了。

  明明是多年未见的好友,可再见面却是那种场合,实在难堪。如果周景文认出他了,或者没有表现出嫌恶的态度,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可偏偏他没有认出,偏偏他讨厌牛郎──偏偏两人是在那种场合重逢。能怪谁呢?也只能是怪命运弄人吧。

  赵萧桐看这两人都沈默了,也觉得不自在起来。

  这明明是该叙旧的场合啊,为什麽两人都沈默了?莫非是自己在一边所以不好说话?好吧,他也不想两人叙旧加深感情什麽的,可是这不说话脉脉对望什麽的也很糟糕啊!还不如早说完早吃饭早走人,然後自己就能早点安慰夏阳了。

  ──用身体。(喂!)

  反正他从两人的对话和自己所知道的情况,已经能大概推知事情的始末了,也就没必要再旁听。而且夏阳已经是他的人了,这次就让他们俩多说几句话也没关系,人也丢不了。嗯,就这一次。

  “咳咳。”於是赵萧桐假意咳嗽一声,说道,“你们慢慢聊,我去厨房看著去,要不鱼都要糊了。”

  说罢,赵萧桐就起身走了。人是走了,可心留著呢,他在厨房里还竖著耳朵,虽然听得不太真切,但大概说了什麽也还是能猜到的。他就准备著,如果提到什麽敏感话题,他就装作端茶送水或者上菜之类的出去晃一圈。

  不过夏阳和周景文真没提到什麽敏感话题,周景文说了些读书和创业的事情,也提到了和赵萧桐在大学里认识相处的事,而夏阳就说了说自己的近况,他并不想和周景文说起当牛郎的日子。

  不过周景文倒是没忍住,还是问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