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部分
�那仆人方待退出,朱靖又叫住他。“等一等,你不用去了。”他对舅母道:“我亲自去找他来,别人找他,他未必肯来。”他说着站起身。

  等他走后,靳国夫人才表现出她的惊诧,“这个侯雪城是个怎么样的人?竟然要身为王爷的靖儿亲自去请人,他的年纪很大了吗?”

  朱浣花摇头,“比大哥小四岁。”

  “这么年轻的师叔,才二十四五,还是个孩子嘛。”靳国夫人挑眉。“怎么那么大架式?很神气的人吗?”

  朱浣花苦思半天,忽然脸红了。只说:“侯哥哥和别人不同,他很特别……好特别………。”

  “哦,怎样的特别?”靳国夫人十分好奇。

  朱浣花想了想,最后放弃,“我不会形容,舅母看到了就晓得,他的特别是言语难以形容的。舅母看到了就明白。”

  太君也忍不住笑起来。“那孩子真是很特别的,谁都不理会,有时候连我的帐都不卖,出了名的冷傲。不过他对靖儿的确有心,几次为他出生入死,我很承他的情份。”

  靳国夫人有些诧异,老太君的挑剃也是出名的了,竟然会为一个外人露出那样的笑容,这侯雪城是怎样的人物,接近朱靖又是什么源由,她倒要好好估量估量。

  朱靖抑止住心中的激动,走进“静芦”,一别两月,他几乎不能忍受没有他的日子,一想到马上可以看见他,他的心情就无法凝定,所以他不愿仆人找他来,他要第一个见到他。

  他轻轻推开雪城的卧室,侯雪城没有在里面休息,走到书房也没有人,练功室和议事房也都看不到人,朱靖站住脚,转身向楼外走去。

  侯雪城果然站在樱园里,此时正值初春,他站在浅红色的花雨和娟白的薄雪中,他的容色比樱花清艳,气韵尤寒胜冰雪。

  朱靖看的几乎痴了,两个月不见,他的身子大为清减,眉宇间仍然冷傲,却多了一股倦意。朱靖几乎心痛起来。

  他脱下大氅,走过去披在他身上,“天冷的很,进屋里好吗?如果受了凉便不好。”

  侯雪城没有回头,他摊开手掌,樱花及雪花轻轻飘落在他白皙修长的手掌上。花已残,雪已融。“花不经寒,雪不长久。”

  他的语气几乎是感伤的,朱靖不知道他这两个月遇到了什么事,他既不说,自己便不去问,朱靖走到他身后,轻轻的拥住他。

  侯雪城没有抗拒,他的腰仍然挺得很直,神色仍然很冷,语气却多了一股温情。“这些日子,我……很想念你。”

  朱靖一怔,想不到他会如此坦白,他应该大喜的,但胸中却有股浓厚的不祥之意缠绕着。雪城的手很冷,朱靖不动的抱着他,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

  侯雪城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站着,看着细雪飞樱,过了良久,他淡淡的说:“好了,我们回去吧。”

  朱靖替他拂去头上的雪花,神色十分温柔,却不多言,领着他走向“恩承居”。侯雪城看着不是走向自己的屋子,“你去哪里?”

  朱靖握着他的手,暖着他的手,温颜道:“我舅母来了,她想看你。”

  侯雪城没有异议,只问:“我要如何称呼她?我长你一辈,要跟她同辈论交?总不能直接叫她‘女人’。”

  朱靖忍不住一笑,想起侯雪城在傲神宫里,称呼服侍的侍女,都是“甲女人”“乙女人”“丙女人”,从不去记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