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部分
��恨不得跑这儿来呢。小娟就傻傻地笑了,说那可好,我就整天抱着它,再也不用管我家的狸猫了。提起那只猫可东就来气,仿佛那猫也随二牛家姓牛似的。那是只母猫,生活作风上有些问题,挺不正经的,老得毛都 快掉光了还年年下崽儿。不过话说回来 ,可东也是够残忍,每年无论有多少小猫诞生都 会被他一一祸害掉,用尽了各种极刑,有砍头的,有活埋的,还有绑上石头沉河的,他在这残忍中榨取着快乐,发泄着对老牛的仇恨。那猫也是可怜,每年辛辛苦苦地生下些孩子,奶水刚充盈起来,吃奶的孩子却一个个不见了,整日魂不守舍地,一来二去都坐了病。可东是偷得一只灭一只,小娟也是没法,只有一遍遍地冲可东哀怨:东哥,你怎么这么坏啊。……呀!快看,小娟喊着,是流星。可东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什么都没有。可东说,听人说地上死个人天上便会多颗星。小娟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忽闪着,很亮很亮的,说等以后我俩死后,一定要变成两颗距离最近的星。可东这时不知怎的想起了父亲,情绪不好起来,我没有看到流星,可东闷声说。没看到就没看到呗,小娟说,这能有什么大不了的。可东说,反正,我们得快些长大。

  再过些天,可东就要去镇上念初中。他的小学不是在村里上的,而是在邻居小娟家学的。刚开始上学时,村里的几个男孩子总欺负他,骂他,哄他。他哪里是受气的主呢。就和他们打架,放学打,下课打,后来竟发展到在课堂上大动干戈。搅得老师也无法上课,老师却很偏心地只知道责怪可东,因为带头和可东打仗的人是生产队长(现如今村长)的儿子。连小娟的母亲都气不忿儿,找教师理论一通,也没说明白。一气之下她将可东领回自己家中,说可东你要给我记住,从今天起,由我来教你,我用点心,你用些功,看是他们强还是咱们厉害。从此,可东的启蒙教育就在小娟家开始了。每学期开始时可东将课本领回来,到期末时参加学校的考试,每次都 能以较大的优势夺得第一名。小娟的母亲姓郑,是正规大学毕业的师范生呢,可东称他作郑老师。小娟的父亲姓王,可东称他作师傅。学什么呢,当然是学绘画。母亲去世没多长日子,可东就被那位王教授收作弟子。每天的日子基本上都是这样过的:早晨起来,可东要背诵课文。郑老师要求严着呢,课文熟读了不行,必须每篇都须背诵如流。按她的话讲,这些都是名篇,熟能生巧,对增强语感和将来的谋篇写作都会大有益处。然后是上午的识字和算术。好在可东天资聪慧,学习没怎么让她伤脑筋。下午是绘画时间,通常都是师傅在一张椅子上蒙上一块白布,然后随意地放上水壶茶碗什么的,讲清那些明暗调子的关系,就让他画,有时一次作业直到吃晚饭也画不完。星期六和礼拜天放假,由着他带着小娟到外面疯,又是抓鱼又是捕鸟的。考初中时,可东考了全公社第二名。他对素描等绘画基本课程的掌握,按师傅的话讲也达到了美院一年级的水平。他凭着记忆画了一幅父母并肩的画像,帖在自家墙上。母亲和蔼可亲,深情地凝视着每个孩子;父亲目光严竣,像似又再思索着什么。二丽每天看着可东的进步,欢喜得很,这也是可东将每日枯燥的学习坚持下来的动力之一。不吃苦中苦,难为人上人。师傅也总这样教导着。对于可东的进步,小娟的父母打心眼里高兴,他们也真心地喜欢这个经受过些风雨性格刚毅的孩子。郑老师说可东这孩子随我,聪明要强。那当师傅的在旁边就笑着说,又不是你生的,怎么这些优点就随了你呢,这不是摆明了在王婆卖瓜吗。郑老师分辨道,自夸怎么了,他虽然不是我们的儿子,那最起码也是半个儿吧。说完她很有意味地望了一眼站在可东身边的小娟。夫妻二人相视一笑。

  那时可东除了小娟再没有什么朋友了,小娟也是。他俩出双入对,整日形影不离。村里其他小孩见到他俩老远地就起哄,大声地一起喊:一男一女笑嘻嘻

  手里拿个照相机

  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