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部分
p;“呵,不!”吴培云打断张鸿远的话说。“我来看你,正要说一说营生的事儿。这二年你出了大力。我知道你的身体,想让你回大队卫生所抓药。现在村里人多,让水英又当医生又抓药,太累了,分开吧,你抓药,她看病。反正你这人g什么都行,没有你g不了的。”吴培云一本正经的说道。“呵,别看你老是闷在家里坐月子,可就是不会养娃子。”

  张鸿远笑了。笑,来得太突然,不知是吴培云说他不会生孩子逗笑了他呢,还是为吴培云惦念他的身体,而把营生的问题解决了,而会心地笑了。

  但是,尽管吴培云说正经事儿仍忘不了说笑话,可是他毫无轻松快活之感。

  他的心是沉甸甸。现在,决不是因为他要决心辞官不g才提及张鸿远的工作,不,心中的压抑感和负罪感已经好长时候了,但他又无法向张鸿远坦白自己的心思,无法j出心中的压抑。一个人觉得对不起别人,而又无法弥补,也无法开脱,是十分难受的,就像生命走到绝路时一样难受。

  而张鸿远并不知道吴培云的心情,也不知道,吴培云在几十斤粉条的引诱下与刘清虎联手从大队部将他挤走。此时,他从内心里感激这位老伙计。朋友总归是朋友呀,张鸿远觉得身上的精神好了一些,仿佛在刹那间病情减轻了许多。

  春暧花开的时节,刘常新失败了。吴培云与张凌云办了j接手续,张凌云登上了一村之领袖的宝座。

  这年张凌云刚而立之年,周小梅已为他生下第二个女儿。

  张鸿远去卫生所上班后,新环境新气象为他增添了不少新乐趣。

  卫生所与大队部紧挨在一起。大队部的库房已搬到新盖的库房了,原来的库房成了学校公办教员和知青们的宿舍。张鸿远常常跟紧挨的老师们下棋、聊天,比他小整整两轮的校长高丰,是建诚的班主任,与张鸿远十分谈得来,常常跟张鸿远说:“老张,让建诚初中毕业了,给我当小学教员吧。你儿子有一股g事业的气质。”

  张鸿远听到校长看中自己的儿子,心中高兴,但又有些说不出的不快。如果校长夸的是女儿或三小子,以及刚上一年级的四小子,张鸿远可能会十分高兴,但,校长夸的是次子建诚。他不愉快地说:“那个倔小子,哼,讨不了吃,就算他小子有福气。还指望他g事业,笑话!”

  高丰长着不足一米六五的个子,又瘦又宽的脸上布满了小时发麻疹留下的疹斑。他习惯x地用双手手背夹住裤腰往起一夹拖拉下去的裤子,说:“你怎这么主观,唯心主义。你儿子以后不比你强?老张,你太优柔寡断了。你儿子却非常果断勇敢,我告诉你一件你不知道的事儿。”高丰又用手背夹了夹裢腰说。“去年夏天,有一天上语文课,快中午了,有一篇古文全班没有一个人能翻译出来。我生气了,命令,谁译不出来,中午就不能回家吃饭。到了一点钟,不防你那小子一举手说:“老师,我有意见。”

  说到这里,高丰麻脸上那双小眼露出了凶暴的目光,那双眼因为黑眼仁小,白眼大而给人一种凶残之感。他用手背夹了裤子——张鸿远听儿子回家说高丰讲课时用手背夹裤子的毛病。高丰爱精g,上课写字时由于个矮常常踮脚,裤子常下拖,怕裤脚磨了地弄脏裤边,他便不得不经常提一提裤子,但又怕拿粉笔的手指弄脏裤子,所以就只好用手背夹住裤腰往上提,r子久了竟成了一种职业习惯。张鸿远为高丰这种习惯x的动作常常忍不住发笑。

  高丰继续讲道:“我听了这话愣了:我教了这么多学生没有一个学生敢面对面给老师提意见,这太不可思议了。我问道:‘什么意见?’你儿子说:‘你不能不让我们回家吃饭!’我说:‘译不来课文就要受处罚。’可你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