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部分
��进张鸿远的心间,张鸿远在沉寂的对峙之中不由地叹了口气,怒火不知不觉消失了。

  张鸿远轻微的叹息仿佛一个解除警报的信号,突然使刘瑞芬僵硬的神经恢复了活力,经过一张一弛的的震动,刘瑞芬像个受了巨大委屈的孩子,在父亲的宽容、理解和怜悯下流下了滚滚不尽的泪水。

  刘瑞芬泪水的闸门打开的同时,满腹的不满,委屈也倾泻而出。

  “跟上你才算倒下不知几辈子的霉。你拿不出钱来,又不去借。别人为你张开口借了钱,你还不高兴。没有挣钱的能耐,也没有借钱的本事,男子汉大丈夫,都没有我这妇道人家的志气。借钱又不丢人,自己的兄弟,自家里的事情,又有什么难为情,咱能舍得把儿子给了他,就不能借他几个钱?张了一回嘴就借了这五十块,真是!铁公j,一毛不拔。”

  男人常常以酒壮胆,女人却以泪水壮胆。满含滚滚泪水的女人,敢于说出平r不敢言的话语,也能做出平r不敢为的事。张鸿远本来闷闷不乐地钻进被窝,睡下了,没想到遭到了刘瑞芬一顿刺肺寒心的数落,张鸿远不由火气顿生,脱口骂了起来:“放p!别人的钱就那么好借?五十块钱还少?你倒是胃口不小?你还要借五万、五千呢?借借借,你就知道借。借钱是白给的钱?不用还是不是?笨货!”

  “我笨,我是饭桶、吃货。你能耐,怎连五十块都借不来?你张口借去呀!别说借钱了,连嘴都不敢张一张,也算个大老爷们、五尺五的汉子!”

  “你说我不算汉子,谁算?你看上谁了,说出来,我听听?”

  “谁都比你强。”

  “那你当初怎不跟了疯狗所?”

  “我瞎了眼,没看透你个窝囊相。”

  “现在知道了?好!给我滚!滚走!”

  ……,……,……

  很显然,张鸿远夫妇的对峙又开始了,这是由沉默的对峙到唇枪舌剑的厮杀的斗争,但是火候虽大了,可双方的水平却平庸了。好强、虚荣、好自诩、能言善辩的张鸿远乱了阵脚,无形之中陷入了与女人骂街的“白刃战”之中了。

  这是一场十分平淡的夫妻之战,却也是一场不同寻常的微妙之争。

  在这微妙的斗争中,刘瑞芬几乎获得了全部的胜利。当张鸿远一开始大发雷霆之怒的时候,刘瑞芬本能地采用了近乎于装出呆痴可怜的假象,以此对付张鸿远的怒火紧。当出自本能的伪装取得张鸿远的怜悯之时,刘瑞芬情不自禁地展开了反击。刘瑞芬的反击,打乱了张鸿远严谨理智的思维,将张鸿远引入了失去理智的“白刃战”之中。

  男人以理智统驭女人,女人以无理智战胜男人。刘瑞芬彻底击垮了张鸿远,张鸿远再也没有像往常那样一条一款的批评教导刘瑞芬、将刘瑞芬说得晕晕懵懵、不知所以然了。

  丢掉理智的男人,就丢掉了一切。

  张鸿远与刘瑞芬争吵了多半夜,越吵越乱,越争越没个完,后来张鸿远忽然意识到自己仿佛真像个骂街的泼妇似的,于是他首先罢战不吭气了。

  刘瑞芬见张鸿远不吭气了,便乱骂了一气之后,呼呼睡了。

  她满足了,平衡了。

  从弱者到强者,胜利总是从平手开始。

  然而,张鸿远却久久难以入睡。

  整个村庄沉静在熟睡之中了。村里的男女老少,不论是白天挨家挨户要饭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