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部分
��,当然仅仅是兴趣而已。她喜欢与猴三闲聊,这种闲聊为她孤寂的生活带来了有趣的点缀。

  刘瑞芬在猴三那又低又窄的窑d里闲扯了两个钟点,虽然仅仅是闲扯,俩人都扯得有滋有味儿。

  中午,刘瑞芬兴致勃勃做了一顿两面圪嗒,之后又洗了一大堆衣服,等大人孩子们睡罢午觉,便抱着建猛来到了周玉香家。

  张鸿远的胞兄弟张鸿志,小名志小,就住在离村口几十米远的土坡上,三个崭新的青砖窑d,迎着午后的y光,显得格外神气。

  张鸿志在煤窑一坑上早班还没下班,周玉香刚刚睡起午觉正洗脸。

  街门吱扭响了一下,接着就传来了热乎乎的叫声:“他婶儿,还睡觉呢——在不在呀?”

  不用看,周玉香已听出是刘瑞芬来了,她那瘦长的脸“呱嗒”就拉长了,没有回话。

  院里的脚步声随即来到了窗前。透过玻璃周玉香看到了刘瑞芬怀里抱着的建猛,刹那间,脸上泛起了大片红云,那y沉沉的眼珠里好不容易闪出了点少见的快活悦人的光彩来。

  “是大嫂,稀罕的你,快进来吧!”

  周玉香赶快拉开门,将刘瑞芬迎进家。

  刘瑞芬p股刚落炕,周玉香就递了一支“大前门”。刘瑞芬见是“大前门”,心里美滋滋的,没有想到今天这个“铁公j”的弟媳妇如此大方,如此高待她嫂嫂。

  刘瑞芬点着了烟,美美吸了几口。这工夫建猛就到了他未来的——过转年就是他养母的怀里。

  周玉香欢喜的得眉飞s舞,不过,那表情在她那y沉惯了的脸上显得十分怪诞。她从建猛的小脸蛋开始亲到小脚丫上,边亲边夸建猛长的迎人、长的壮实。刘瑞芬也顺着话题与周玉香大拉大扯起来。周玉香盼子心切呀!建猛过转年就是她的儿子了。她从心坎上兴奋,抵制不住由衷的喜悦溢于言表。但是,兴奋之中,她不时地用警惕的目光乜斜刘瑞芬。她对刘瑞芬总有一种惴惴不安之感。

  是的,刘瑞芬生下建猛以来,周玉香与刘瑞芬妯娌俩格外亲近,周玉香不但常去探望嫂嫂,而且在吃个稀罕饭时给嫂嫂送个一碗半瓢——这可是“铁公j”绝无仅有的大方举动呀,然而,“铁公j”的心思意在得子呀。

  但周玉香虚假的热情里已包裹着对刘瑞芬巨大的怨恨。周玉香与刘瑞芬有不可逾越的鸿沟,俩人之间潜伏着难以消除的危机。

  自年轻漂亮的刘瑞芬走进张家门儿,内向守旧的周玉香就对这个比她小三岁的活泼热情的嫂嫂非常反感。女人与女人固然同x相斥,妯娌间更容易成为天敌,这倒也罢,周玉香见刘瑞芬进了张家不几年就为张家添儿加女,而自己却连个猫猫狗狗也没有生下一个,心中嫉恨——嫉别人、恨自己,这倒也罢,只是张鸿志向哥哥张鸿远提了几次过继儿子的希望,张鸿远答应了二次,刘瑞芬否决了二次,为此,周玉香对刘瑞芬出尔反尔的行为惴惴不安,又暗暗仇恨在心。

  周玉香因为不能生儿养女而自卑,然而越是自卑,也容易受到伤害,而她受到巨大伤害时,仇恨的种子又极易生长。什么时候仇恨不消除,什么时候仇恨的种子就会无时无刻不滋长蔓延。

  当然,周玉香除了恨刘瑞芬之外,她也恨别人,这是一个不能生育的农村妇女受到环境的侵侮和内心的过度谴责的一种反映。她没有那种挺着个大肚子东游西转的自豪劲儿;也没有分娩的阵痛和喜悦;她没有欣赏过童稚的甜笑和蹄唤……

  不能做一个真正母亲的女人,女人应有的幸福常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