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没答她的挑衅，笑一声问：“阿适，你今晚开心吗？”

  许适：“嗯，当然开心啊。”

  周亭筠说：“开心就好。”

  许适没太懂她的话，本想问她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但提到今晚，突然想起今晚是跨年夜。她赶紧看一眼时间生怕错过了新年祝福，还差五分钟到零点。她呼一口气，还好还好，自己这个智障脑袋没错过时间。

  周亭筠听她半天没说话，问道：“阿适，还在吗？”

  “啊，在，在的。”

  “你要睡觉了吗？”可能是真的觉得她困了，周亭筠体贴地将声音放得轻缓，一般人也会放缓声音，但对气息控制不足，给气息时时常给过头，声音就会突然不受控制地爆开，往往都是一两个字，在察觉到后便会重新控住好。但cv对声音的控制程度要求都非常高，对于像周亭筠这种论经验论演技论基本功都非常优秀的cv来说，做起这点来驾轻就熟。

  许适心想跟你聊天怎么会出现像睡觉的情况，“没有，刚刚拾了一下桌子，现在要到床上玩手机了。”

  “嗯，那再陪我一会儿好不好？”依旧控住着气息，轻缓中带着低沉后的哑意，尽管耳机自带麦对声音的传导烂到极致，但还是抵不过周亭筠的声线魅力。

  就像是在耳边的呓语一般。

  好好好，陪你一辈子都好。

  “诶？陪多长时间啊？”

  “还有两分钟到零点，刚好我们在连麦，想第一时间跟你说新年快乐。”

  救命，这个人为什么这么苏！

  许适看眼时间，还差一分钟四十七秒。零点的第一句新年祝福不只她记得。

  “你这样，我会被你的粉丝寄刀片的。“

  “阿适啊，你今晚开心吗？”

  许适皱起眉，这句话她不是问过了？“开心啊。”

  “那就好。”

  “怎么了？”

  周亭筠一时没说话，许适以为网卡了，试着刷新微博，两秒不到就弹出新消息，刚才她跟周亭筠的那条微博已经有了许多评论，须檀和南溪甚至一唱一和“为什么禁言我”“我不是你的小可爱了吗”“长亭你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狗子你变了狗子，粉丝在底下哈哈哈笑“今天又是吃狗粮的一天”。

  网是好的，只是周亭筠没说话而已。

  “等一下。”周亭筠突然开口，顿了几秒像是在等什么。

  在等倒计时吗？许适忽然明了。

  她从网页上调出北京时间，还差两秒。

  一秒。

  零点零零分。

  “新年快乐，阿适。”

  掐着点的新年祝福。

  “新年快乐，周亭筠。”

  周亭筠好像松了一大口气，“好在没有错过。”

  许适想即使你错过了，错过了一分钟，一小时，一天，只要最终说了，她都会开心地不得了。她没说自己的想法，她知道周亭筠也是知道这一点的。

  “我刚刚还在想，要是你错过了几秒钟，我就能堂而皇之地再让你念一首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