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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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嘶——

  如果说刚才钟啾啾是在老虎嘴边拔毛,那么现在无异于拔了毛,还撸了对方尾巴一把。

  这不是棠鹊第一次看到钟啾啾给钟棘下命令,上次在东洮张府,她也这样,仿佛那些御兽的修士命令自己灵宠一般。

  上次姑且还能当做是偶然,这次便是确信,这难以驯服的少年,是听从她的。

  钟棘,那个钟棘。棠鹊甚至不敢想。

  烈火滔天的少年终于停下了,怒意未消,横眉冷对。钟啾啾过来捡了缕棠鹊被割断的长发,又捣鼓一会儿,搞了个简单的传送阵:“钟棘。”

  她示意他离开。

  “知道了。”

  少年阴沉的回答,森冷莫测看了棠鹊一眼,转身捞着她就走。

  ……

  屋子终于回归了平静,只剩下满墙壁破破烂烂的八卦图,还有碎成渣的二阶丹炉。丹炉废墟后,能看见一滩令人作呕的血肉。

  那是明皎。

  棠鹊这才吐出口气。

  她情绪一直在大起大落,一次又一次地走向极端。极端的恨,极端的悲,极端的乱。到了现在,思绪已经迟缓到久久不能回过神。

  肩膀上的伤和衣服黏在了一起,脏兮兮的。她想起明皎,她想要得到长辈的关注宠爱,所以总是给他撒娇,却不曾想到明皎对她有了异心。

  一份能随时舍弃她的喜欢。

  她想到她为什么会从活泼开朗变成温和疏离——因为棠折之是这样的人。她以为她只要模仿棠折之,就能站到他身边。

  她想到钟啾啾说的“你那些友情、亲情、爱情,我都不需要”,而自己却带着一分卑劣的耀武扬威,主动与温素雪重修旧好。

  混乱之中大脑来不及拉起遮羞布,暴露出的一切,都是真实。

  她为了能抓住所有人,不放弃优越的生活,为了能让大家都喜欢她,一直都不曾做过她自己,总是去迎合所有人的喜好。

  那么多人爱她,她风光无限,却又如此卑微。

  而钟啾啾,固执的做她自己,然后,有了钟棘,给她他最纯粹的感情,不需要她付出任何牺牲。

  棠鹊还在害怕会不会被少年一刀捅穿,啾啾已经能爬到少年身上自由自在地撒野。用最真实的一面。

  ——那可是钟棘。

  没人能驯服的钟棘。

  棠鹊看着地上的尸体,直到视线模糊,泪如泉涌。

  她暗暗期许着钟啾啾会仰望她,会幻想变成她,却没意识到,为了讨好她的“爱情”们,她不知不觉已经模仿了钟啾啾许久。

  没有人规定过好孩子不可以生出嫉妒心。

  承认吧。

  她泪水啪啪哒哒落下来。

  她嫉妒钟啾啾,嫉妒得发狂。

  ***

  啾啾看见了石鸦魔,看见了她秘境小分队的所有人,都担忧地等在凉亭中。她想一一打个招呼,但钟棘没给她时间,啾啾只能做了个“我没事”的表情。

  就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