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节
 戚以潦的手臂搭在二楼的护栏上面,俯视大厅的金灯红酒和虚伪寒暄:“一座牢笼啊。”

  “老沈,那孩子也许不是欲擒故纵。”戚以潦不轻不重道。

  “不是欲擒故纵是什么?”沈寄冷了脸。

  戚以潦解了一颗衬衣扣子,露出不知是因为酒精,还是什么原因引发的发干喉结:“白天的时候,你一进病房,他的求生意念都下降了,我看他挺……”

  沈寄犹如被戳到肺管子,他指间的酒杯差点砸过去:“阿潦,我和我太太的事,你参与的是不是有点过了?”

  戚以潦皱眉。

  沈寄盯着跟自己一般高的老友,想起早上种种,突兀道:“他在兰墨府期间,你用他了?”

  “是不是?”不等戚以潦开口,沈寄就将酒杯丢在旁边的桌上,他在酒液四溅中散发出强大的气场。

  戚以潦还是那副和雅姿态,眉眼间都是漫不经心的神态,但他的威压却无声无息地弥漫开来。

  电梯口的老太太把佣人打发走,她面色不解地注视护栏前的小儿子,和他结交多年的至交。

  两人之间的气氛是怎么回事?

  老太太转着轮椅靠近一点,隐约从小儿子口中听见了一个人名,她松垮的脸上露出一抹厌恶和吃惊。

  怎么又是为了医院那个年轻人。

  孙子现在都还下落不明,这对关系要好的老友又头一回对立上了。

  那祸害的劲头这么猛,真的是大师说的福星吗?别不是哪里出了错,要把她沈家煞了吧?

  老太太掐了掐佛珠,不知在考量什么。

  第51章

  婚宴才进行到一半, 戚以潦就离场了。

  老太太及时派人拦住他,在他耳边传了几句话。

  圈子里的权贵都在这,也都是人精。

  可不能让他们嗅出一丝一毫“南沈西戚闹不合”的信号。

  这对双方来说, 都是损失。

  老太太的意思是,希望戚以潦下楼的时候, 不要将自己的情绪流到面上,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朋友间不过是起了点小摩擦,很快就好了,可到了别人那, 容易被脑补曲解。

  老太太多虑了。

  当“克制”和“绅士”两个词长在了一个人的骨头里, 那就相当于是两根铁链,牢牢钉在了一个人的性情上面,压住了一切和那两词不相符的东西。

  戚以潦温文尔雅地回应宾客们的客套,他穿过大厅,行至花园的喷泉旁,噙在唇边的笑意慢慢减淡。

  站在后面的章枕观察四周, 偶尔跟沈家的保镖撞上视线。今晚是沈家家主的婚宴, 安保比往常都要严谨。

  章枕不能理解,茭白昏迷不醒就被结婚了, 冲喜吗?这是惊吓吧。

  现在章枕已经完全可以确认, 茭白不是对沈董耍手段玩花样, 试图人钱都抓到手,而是根本不想进沈家的大门。

  说起来,这场婚姻的起源是命盘所说, 老夫人一手操控。

  婚宴却是沈董的意思。

  不知是在宣示给别人看,还是在自我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