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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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一铭哪怕低着头,都能通过董事长的气息变化推断他的心思。

  所以说,董事长,您还在等什么,赶紧吩咐我把里头那根扎手的芦苇扔掉啊。

  沈寄若无其事地撤回了视线。

  于是他的头像就出现了这样的画面。

  皮卡丘开始脱萌萌的外套,可它只脱了一丁点,就又飞快穿了回去。

  还检查有没有穿好。

  这说明,他依旧保留着想引起茭白注意的念头。

  茭白先是猜中霸总语录,后又看到皮卡丘那死德行,他没憋住当场破功,“噗嗤”笑出声,笑着笑着就喊疼。

  沈寄看小狗那惨样,情绪里的阴霾有所减退:“给他准备吃的了吗?”

  “……”陈一铭说,“备了。”什么旺仔牛奶糖薯片锅巴之类的垃圾食品,他头一回买,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去结账的。

  陈一铭去自己办公室拎了一袋吃的过来,董事长还站在门口,他实在无法适应董事长的受气画面,太诡异。

  “白少,我们是去戚董那,只需要飞一个班小时。”

  茭白说:“下飞机就到?”

  陈一铭:“……”

  茭白只想呵呵。《断翅》里有一画是古堡外景,叫什么府,那就是戚以潦的固定住处,在深山老林,去的路上还不知道要怎么颠簸,不是要他死吗?

  局面僵住了。

  陈一铭在看手机,显然没多少时间可以耗了,他给了茭白一个“别自讨苦吃”的警告眼神。

  茭白相信就算他不同意,也会被拖走,他认真考量了会,决定尽量让自己少受点罪。

  “今天复查得还行,但是车一颠,我的肋骨还是会疼。”茭白对老家伙说。

  沈寄冷面冷情:“疼不好?长点记性。”

  什么叫长点记性?这话简直了。茭白站起来,怪里怪气:“沈董,您这么说让我理解不了,我是为了救您儿子才这样的。”

  沈寄的太阳穴突突地跳动,他怀疑自己得了一种急性病症,症状是不能听小狗假惺惺地叫他“沈董”“您”,刺耳,浑身不对劲。

  偏偏小狗还时不时地这么来一下,故意的成分极大。

  沈寄断定这病症会在两周后消失,可现在,他控制不住病情,这让他的理性倒退,暴躁和幼稚的冷嘲热讽顶冲而上:“你不是为了你们的友情?”

  茭白跟他四目相视了一会,点点头说了声“行”就往窗边走,妈妈个蛋,该怎么以退为进?

  背后徒然有一股侵略性的力道将茭白从窗前扯开,他又疼又惊。

  “你站窗边干什么?”沈寄抓住茭白瘦细的腕部,指腹暴力地碾住他的青色血管,低喝着,眸色极冷。

  那片冷光背后隐隐有东西涌出了个头。

  是当事人都没能捕捉到的急躁。

  转瞬即逝。

  快得让人很难发现。

  恰巧瞧见一点苗头的茭白:“……”

  他根据目前的状况判断判断,得出一个很可怕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