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相生相克
��充耳不闻,可顾予初却停了下来,今之事因她而起,他若不配合,那这谎又该如何去圆。

  “我想一个人呆会,顾帆那边让束渊守好。”她低着头,丢下这句话便回了自己的营帐。

  凌不惑看着月光下她疲惫又悲伤的背景,心里乱成一片。

  议事军帐因顾帆养伤而占用,这两个如泰山压顶般气势凌云的男人未带任何手下,披着裘毛大氅,走在两军营帐中间那条浑若天成的大道上。

  “私底下,你和凌子域都该叫我一声表哥。”启帧慢悠悠的开口。

  “你就是为了说这个?”凌不惑很是不屑,停下了脚步。

  “离你的表嫂远一点。”启帧嘴角冷的笑容浮起,让本来就寒冷的北风更加冷咧。

  “景帝运筹帷幄久了,前尘往事却反倒记不清了。”

  “你的记也好不到哪里去。”

  “呵,我与你不同,我从不勉强她。”凌不惑也笑了起来,眼前这个看似自负的男人若对那个女人的心意当真有丝毫把握,当也不会此时此刻跑来向他宣示对她那早无根基的主权。

  启帧沉默了,平静又冰冷的正视这这个势均力敌对手的眼睛,北风吓的都凝滞不动了。

  过了一会,他接着开口:“若是两国因她而开战,你觉得小初该如何自处?”

  “以东启现在的国力,你好像没有资格同我这样讲话。”凌不惑怼了回去,说起以暴制暴,北凌铁骑何曾惧怕过威胁。

  “呵,只是一个小小的假设而已。她那个人呐,聪明又脆弱,宁愿委屈自己也不肯别人为她所累,若是她知道自己负两国万民的命和期盼”启帧话说一半,他的表在月色下诡异又癫狂,他自己甚至都不清楚为什么会说出这样可怕的话来。

  “你这是要死她!”凌不惑彻底被激怒了,他拎起启帧火狐皮领襟,如一只被红绸幌眼狂暴的公牛。

  启帧眯着眼睛,用力掰开他双手的锢,而后抬手弹了弹被强力扯下火狐毛发。

  “你瞧,她总是能轻易的拿捏住你,不巧的是,我也同样轻易能够拿捏住她。所以,从一开始,你就输了。”

  说罢,他转头回了自己的军营,只留下凌不惑一人在原地凝重不语。

  他一个人在冰冷的夜里走了很久,不知不觉中来到了顾予初营帐的门前,他想了又想,最终还是掉头离开。

  卧榻上女人睁着双眼,仍旧惊魂未定,手冒虚汗。

  方才真得太过惊险,细细想来若是稍有不慎,就落入了启帧的圈。

  她为女流,无缘无故出现在东启军营,之后引发两军乱,露面时衣衫不整,实在惹人怀疑和非议。

  此事一出,启帧贵为一国之君,她顶着赫和公主的虚名,名义上与东启还有婚约在,此事于他来说不过是一桩风流笑谈。

  但凌不惑不一样,无论他是顶着凌子域的放浪形骸、不成气候的破名声还是死而复生的皇储遗君,也不论这一两年他领军出征,拔犀擢象,有多么的智勇果敢,战功彪炳,都将被一笔勾消。

  这些时,他对待顾予初的特殊,谁都看的清楚,觊觎一个已有婚约女人本就荒无耻,有损清誉,再加上今他不顾两军盟约之大局,刀剑相向友军的鲁莽冲动,是要被世人诟病指责一生的,那么今后他又该如何立信于三军、赢得北凌朝野的信任和拥戴�